“那我总不能化个武大郎的妆,在这男男如云的地方,人家卖弄风情,我卖大炊饼?”
蔺琅低着头回应,她在专注于腰间的绳索。
段乘风咧着嘴琢磨,“下次请你喝酒,我想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啊,那你多备些赏钱!”蔺琅回以明媚的笑容,“走吧,趁他们没围堵楼下,现在就带你走!”
说着,她打开窗,长腿一蹬就攀上窗沿,把手递给段乘风。
“不用。”段乘风果断拒绝。
“这高度我徒手就能到达地面,但为了你的安全,我特意加了绳索,你别担心。”
“我不跳窗,太有失身份了!”
要是旁人听了这话,肯定以为他是在顾虑自己影帝的身份,但蔺琅知道,他就是一个有点风骨又带点傲娇的人。
小的时候,他俩一起逃难,明明那是个天赐良机,就因为他死活不肯跳窗而错失良机。
“蔺琅,在车里等我,我会没事的。”他徐徐入耳的醇厚嗓音特别能安抚人,蔺琅犹豫了。
“他的地盘,人太多了……”
蔺琅还想游说,但段乘风意念坚决。
“你,相信我!”
蔺琅动了动唇角,终是默许了。
也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好借这个机会看看段乘风真实的一面。
他到底是开始了新生活,还是照旧?
段乘风站在窗口,沉静地俯视着利用高空绳索速降的蔺琅,动作丝滑,一气呵成。
她站在消防通道上,与段乘风遥遥相望,单薄的身影镀上一层月色,更显清寂。
夜风卷走窒闷,有什么念头跟着风渐渐萌生。
段乘风关上窗,隔绝那道炽热的目光。
他撸起袖子,盯着手表上的直播画面,厕所门口乌泱泱全是人头。
于是慢条斯理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拆了外盒,两声打火声响过,一包烟被点燃,不一会儿就升起袅袅白烟。
他攥着一把烟放到烟雾报警器下方,尖锐的警报器骤响。
门外围堵的领头没了主心骨,慌忙打起电话。
“喂,老大,出大事了!那小子在厕所放火!警报器已经打扰到其它顾客了。”
“你一定要在五楼动手?”电话彼端传来老大不满的嘲讽。“别让他扩散事态,我就不信他能在里面自焚!”
领头意会,挥挥手示意众人撤退。
段乘风听见脚步声离开,迅速开门尾随其后。
他怕有人埋伏,也知道有人守在监控前盯着他,为防意外,他朝着密室逃脱走去。
他要去找蔺琅口中那个跟停车场相连的出口。
路过女厕时,他大手一伸就将他提前放在女厕门楣上的用来监控保镖的手机带走了。
这部手机与他的手表实时共享所有数据,因此手机直播着门外的动向,他在男厕内知道的一清二楚。
吊诡的陈设,惊悚的海报,诡谲的氛围,可怖的音效,整个密室环境逼仄鬼魅。
段乘风借势,愣是没被里面的工作人员认出,反而过五关斩六将的闯过一道道密室,来到一个血腥杂糅着铁锈味的昏黄小屋。
屋中间一台超高的冰箱尤为醒目,上面贴着印有张着大嘴的巨幅海报,配合着右边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灯柱,森然感极盛。
他毫不犹豫打开冰箱门,灯柱彻底灭了,随之冰箱内部感应灯亮起。
没错!
是他猜的那样,里面居然是个电梯。
只是仅能通往一楼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恣意摇摆的躯体,还有各个出入口突然增添的人手。
段乘风仔细观察着,他们要借着一楼的鱼龙混杂对他实施逮捕。
“两点钟方向,配电箱。”蔺琅坐在车里,一边盯着后视镜卸妆,一边对段乘风提醒着地形。
“等我。”段乘风知道蔺琅跟他想的一样。
但守卫森严,他必须找个人配合他。
他搜罗了一圈,一桌旁趴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似乎喝多了睡着了。
借来一用!
他扶起醉醺醺的男人,那人似乎有要醒的迹象。
“嗯……”他用力想推开段乘风,身体却踉跄的又跌回座椅,手胡乱扶着桌面,打翻了一个酒瓶。“滚蛋!别碰你小爷!”
这声音……
段乘风神色微敛,“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