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拾耕用力地敲了敲头痛欲裂的脑袋,才拧眉不耐烦地扫了段乘风一眼。
不认识!
“滚!”他酡红的脸还带着宿醉的憔悴,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要把他胃里的东西给震出来。“真他妈吵!”
望着周边清一色男人,有的向他投来的目光暧昧赤裸,他更生气了!
谁把他弄来这个鬼地方?
他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就要走,却被段乘风摁着肩膀,凑近耳朵。
“我是段乘风。”
牧拾耕一挑眉,端详着眼前人,确定自己酒醒了。
脸不是段乘风,但声音是他!
“你在搞什么?”身为段乘风多年好友,牧拾耕立刻意会,他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配合你!”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朝着配电箱走去。
快要跟保镖碰面的时候,段乘风故意扯着牧拾耕的衬衫,装作一副意乱情迷。
牧拾耕哪肯当这受的一方,大掌反客为主的一把摸上段乘风的屁股,还不忘调戏似的捏了捏。
“乘风,我以医生专业水平告诉你,这屁股简直是销魂刀!”
段乘风冷哼一声,“一会儿等我脱身了,我不介意教你一下什么叫卸磨杀驴!”
“啧啧啧,你就嚣张吧,我等着看你被唐寻霓治的服服帖帖的那一天!”牧拾耕没好气地回怼。
段乘风听到唐寻霓的名字,嘴咂吧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订婚了?”
“知道。”牧拾耕耸耸肩,一副根本不关心的样子,“但我不信。”
谁不知道段乘风对唐寻霓那份痴情?
他能跟别人订婚,肯定是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段乘风不置可否地轻轻勾唇,没再说话。
两人半推半就的拥抱着,躲过了保镖审视的目光。
段乘风摸到电闸,将混沌晦暗的闪灯彻底熄灭。
刺耳的音乐声戛然而止,随之被尖锐的叫骂声,嘈杂的议论声代替。
“啊!……这是怎么回事?”
“停电了吧?今晚折腰招谁惹谁了?先是安保设备坏了,现在又停电!”
“不止,我在五楼还听到了烟雾警报器响了!”
“啊?折腰是被人作法了吧?这谁还敢来这里消费!”
“乌漆麻黑的正好,让我试试在这万人中央里做是啥感觉!”
“还做个屁啊,真他妈扫兴!回家!”
仿佛是一呼百应,这话一出,大家都一窝蜂往出口涌。
负责人生怕发生踩踏事故,赶紧站出来控场。
“实在对不起,打扰诸位来宾的兴致!请您们稍等片刻,电源马上恢复!请再次注意安全!”
可惜他的吆喝没有几个人听见,更无人理会。
领头保镖接到指示:“人不用抓了,做好疏散工作!”
“……啊是是是!”保镖战战兢兢地回道。
荣深盯着监控一片漆黑,脸色阴沉的似在酝酿一场风暴。
恰巧,办公室被人粗鲁的推开。
“荣叔!”祁少虽称呼礼貌,但一进门就大摇大摆坐下,口气傲慢至极,“知道您忙,我就不请自来了,你可得多担待!”
荣深淡瞥他一眼,“有事?”
“那当然了,不然我跑一趟干嘛?我也直白地说,我看上您的人了,我想让您把他让给我!”
“谁?”
“他……”祁少这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他扯了扯领带来掩饰这窘态,又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说:“我马上派人去查!”
“送客!”荣深眼神冷酷至极,他垂眼,下逐客令。
祁少愣住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脸红脖子粗地叫骂道:“荣深,你赶我走?我给你脸叫你一声叔,不给你脸你就是摇尾乞怜的一条狗,你装逼啥?我现在马上让我爸……”
“砰!”
一声枪响一声霹雳,立马把祁少的嚣张气焰炸的无影无踪。
子弹深深嵌入他身后两米远的靶子中心。
他张张嘴,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荣深靠近他时,才发现他手抖得厉害。
微微发热的枪口拍打着祁少惨白的脸,他哆嗦的从沙发上滑跪到地上,喃喃道:“对……对不起,我错……错了……荣……荣叔,放了我吧!我不是个东西,我有眼不识泰山!”
“滚!”荣深语气依旧很淡。
祁少此时双腿瘫软,根本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