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憔悴模样,郁繁开始履行刚才的承诺,劝解他道。
“与其自己一个人在这大殿中伤心,不如去雨生蔓那里先探探消息,看看她们走到了哪一步。”
梁丘野眼圈又红了,开始断断续续的抽噎。
过了许久,他闷声道:“你懂什么,在我们鲛人一族中,只要女鲛愿意,便可随意同她们相中的男鲛行鱼水之欢。那个男鲛露出那副模样,想来阿蔓已经同他发生了关系。”
郁繁脸上表情僵住。
“你说什么?”她原本以为女鲛只是身份地位比男鲛高一些,却没想到,鲛人一族行事作风这么的……开放。
僵了片刻,郁繁扭曲着表情道:“我觉得,大概,可能,也许,他们并不会发生什么关系。”
梁丘野抹泪的动作停住:“你凭什么这么说?”
郁繁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除了拥有美色和内涵外,他还是个贞烈男子。”
亲他一下,他都能别扭成那副模样。郁繁都不敢想象谢思行受到轻薄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梁丘野整只妖瞬间僵住。顿了顿,他倏地起身,箭步向雨生蔓的宫殿行去。
“阿蔓!”
一进入宫门,梁丘野立刻大声呼唤一声。在郁繁看来,他这声大叫,有企图打断心上人好事的意图。
郁繁想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立刻看向殿门处。
旖旎的念头还未浮现,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心思。
“梁丘野,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来这里吗?!”
鲛人一族中男女关系同外面相反。雨生蔓喊完这句话,梁丘野便又委屈地红了眼睛。
“阿蔓,你之前明明喜欢我的?如今,你为何不想要我?”
郁繁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不远处那个盛气凌人的女鲛就是一个朝三暮四、道德沦丧又背信弃义的男子,而梁丘野呢,就像一个惨遭爱人抛弃,久居闺中,勇敢追爱但时常被嫌弃的少女。
想着想着,郁繁不禁皱起了眉头。
“梁丘野,你别得寸进尺,我让你进我殿中已经很不错了!”
梁丘野脸上此刻梨花带雨:“阿蔓,我们不该这样的。”他抽泣一声:“刚才那个男子,你没同他发生关系吧?”
郁繁在他肩上探出了头。
如果说雨生蔓方才只是愤怒,当梁丘野说完这话,她便变成了被触及痛处,面目狰狞的恶鬼。
雨生蔓咬牙切齿:“你是如何知晓我殿中发生什么事情的,而且,谁许你质问我了?”
“我……”
郁繁顿时觉得头疼。再听下去,估计听个三天三夜两个人都聊不出什么结果。
于是,郁繁悄悄从梁丘野的肩上跳下,然后小步溜去了水殿之中。
幸而水门是敞开的,郁繁轻而易举便进了内殿。
她抬头向身侧望去,只见青冥剑仍被悬挂在水墙之上。
提了提心神,郁繁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水帘不知为何被凌乱甩到一边,床榻之上有些凌乱。
看着看着,郁繁不禁有些心悸。缓了缓,她目光向一旁掠去,只见到一摊血迹出现在床榻一侧。
郁繁目光定住。
呵,谢思行还真是恪守着自己的底线,一心一意要做个贞烈男子呢。
郁繁打量完殿中一切,很快又回到了梁丘野身边。
两只妖还在吵着架。
“梁丘野,你太放肆了!我宁愿轻薄一个下人也不想亲近你!”
“阿蔓,你好无理,你怎么能不懂我的心!”
……
郁繁冷漠地打断他:“殿中无人,你放心,她们两个人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梁丘野当即展露笑颜。
雨生蔓大骂:“你笑什么,你得罪我至此,竟然还笑得出来!”
梁丘野嘴唇动了动,又要回嘴。
郁繁按揉着额角,不耐地说道:“听我的话,现在不要再和她进行这么幼稚的对话。”
“哪里幼稚了……”梁丘野低喃。
“梁丘野,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郁繁低声说道:“问她将殿中的男子关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关你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