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李修然在舆图前来回踱步，\"我们才不能用寻常手段。这个魏忠贤的旧部，这些年积攒的把柄和人脉，足以让他全身而退。\"
卡洛琳娜从暗格中取出一叠泛黄的资料：\"这是我们收集的东厂近年来的行动记录。花了整整三年时间\"
她将资料分类摊开：
东厂密谍的行动轨迹
可疑的资金往来记录
重要人物的会面时间
各地密报的汇总
\"有趣，\"李修然仔细翻看着资料，\"你们发现了什么规律？\"
\"每次边关告急，曹化淳都会派人出宫，\"卡洛琳娜指着几个特殊的时间点，\"比如这次，辽东告急前两天，他的心腹李永贞突然出宫；这次，宁远之战前三日，又一个亲信离京\"
\"不止如此，\"方谦补充道，\"我们追查这些年东厂暗中搜刮的财物去向，发现相当一部分流向了塞外。光是去年一年，就有白银十万两\"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孙承宗提醒道，\"曹化淳为人狡猾，即便有这些证据，也未必能打动陛下。你也知道，这些年他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立下不少"功劳"。\"
\"所以我们要设一个局，\"李修然走到沙盘前，指着京城模型，\"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什么局？\"众人好奇。
李修然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流言。最致命的，往往是看似无心的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开始流传一个奇怪的消息：有人在东厂牢房中发现了一份秘密名单，上面记载着一批准备起兵勤王的将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中，百姓纷纷议论：
\"听说那份名单上有好几个总兵\"
\"据说还有朝中重臣\"
\"东厂要倒大霉了\"
\"大人，\"小六急匆匆赶来，\"曹化淳已经派人四处搜查消息来源。光是今天，就抓了三个传话的茶商。\"
李修然点头：\"鱼儿上钩了。让我们的人继续放出消息：那份名单已经流入民间，有人准备献给陛下。\"
东厂衙门内，曹化淳坐立难安。
烛光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额头渗出冷汗。
\"查清楚了吗？\"他急问心腹太监。
\"回公公的话，还没有，\"心腹擦着汗，\"那些流言来源很杂，抓不到头绪。\"
曹化淳猛地拍案：\"必须尽快找到那份名单！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把它找出来！\"
\"大人，\"方谦向李修然汇报，\"曹化淳已经开始暗中联络各地的细作，准备销毁证据。\"
\"很好，\"李修然说，\"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露出更多马脚\"
方谦会意：\"已经安排人手，跟踪每一个离开东厂的密谍。\"
就在曹化淳全力搜寻并不存在的名单时，李修然开始了真正的行动。
他暗中派人跟踪那些被曹化淳派出的心腹，记录下他们接触的每个可疑人物。同时，又让卡洛琳娜的人假扮商人，引诱这些心腹露出马脚。
很快，一份份真实的证据开始汇集：
东厂密谍与满清使者的会面记录
资金往来的详细账本
被抓获的细作供词
转移赃物的路线图
一个月后的早朝。
大殿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似乎都预感到有大事发生。
\"陛下！\"李修然突然出列，\"臣发现东厂暗中与建虏勾结，有确凿证据！\"
他当堂呈上了搜集到的证据，包括：
东厂密谍的活动记录
资金往来的账本
被抓获的细作供词
赃物转移的路线
崇祯脸色铁青：\"曹化淳！这些可是真的？\"
曹化淳跪地叩头：\"陛下明鉴！这些都是诬告！\"
但这时，李修然又呈上了第二批证据：东厂这些年暗中收刮的赃物清单，以及转移到塞外的路线图。
\"还有，\"李修然沉声道，\"臣查到东厂暗中策反了几位边将，若非臣提前发现\"
三日后，东厂被勒令解散。曹化淳以通敌罪论处，几个心腹也难逃法网。
\"这次的布局，真是精妙，\"孙承宗感叹，\"用一个虚假的名单，引出了真实的罪证。\"
李修然却没有得意：\"清除曹化淳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趁这个机会，推动新政了。\"
当夜，李修然的书房。
\"曹化淳倒台，满清在京中的最大靠山没了，\"卡洛琳娜说，\"但他们一定会报复。\"
\"让他们来吧，\"李修然望着窗外的月色，\"现在，是时候展开我们真正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