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吵架(2 / 3)

白敬安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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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言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白逸堂的手掌心传来,她的身体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脚下的地面像是突然变成了光滑的冰面,让她根本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的着力点来稳住身形。她的脚跟在慌乱中不断地扭动、挣扎,试图保持平衡,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最终,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身体也随之瘫倒在地。

手掌与粗糙的地面剧烈摩擦,瞬间擦破了娇嫩的皮肤,那刺痛的感觉如同无数根尖锐的针,深深地扎进肉里。与此同时,地面上细小的沙砾像是找到了机会,纷纷嵌入破损的皮肤之中,每一颗沙砾都像是一颗微小却致命的炸弹,在她的伤口处引发着新一轮的疼痛。柳青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疼痛让她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烁起了晶莹的泪花。但她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在此时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坚不可摧。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牙齿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唇肉之中,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让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声,仿佛一旦哭出声来,就意味着向眼前这混乱不堪的生活彻底屈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时刻,年仅两岁半的白敬安,被眼前这犹如噩梦般突如其来的可怕一幕吓得瞬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紧接着,他那稚嫩的小嘴巴猛地一张,“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夜空原本如死寂般的宁静。

他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下颤抖都像是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恐惧。那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一场狂风暴雨正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使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小小的双脚在原地不停地挪动、交错,试图寻找一丝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却始终无法如愿。

他的两只小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像是两只迷失了方向的蝴蝶,拼命地扑腾着,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安宁与温暖。手指毫无规律地屈伸着,一会儿紧紧地攥成小拳头,一会儿又猛地张开,仿佛在与这可怕的未知世界做着最后的无力抗争。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妈妈……”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惊慌,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他幼小的心灵深处被硬生生地撕扯出来,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与无助。

他那原本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此刻被恐惧填满,瞪得极大,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那些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顺着他那红扑扑的小脸不停地流淌,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他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所熟悉的一切温暖与安全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无尽的黑暗与恐惧将他紧紧包围,让他幼小的心灵遭受着前所未有的重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在院子的一隅,公公白守仁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如同深邃的寒潭,冷冷地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令人痛心疾首的场景逐渐上演。他的脸上犹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渐渐地,那阴霾化作了实质,以怒色的形式爬满了他饱经岁月沧桑的面容。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他的愤怒,那些皱纹因情绪的波动而显得愈发深刻,像是岁月在这一刻也为他的怒火添柴加薪。

他那一双饱经劳作磨砺的大手,此刻正紧紧地攥成了两个坚硬如石的拳头,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如意都握在手中碾碎。那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已然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变得惨白如雪,突兀地凸显在他粗糙黝黑的手背上,宛如一根根嶙峋的白骨,诉说着他内心极力压抑却又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终于,他猛地一下从那陈旧而又咯吱作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椅子在他起身的瞬间向后倾斜,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而惊呼。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几步便跨到了白逸堂的面前,那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像是重锤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似乎在宣告着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与不容侵犯。

他高大而略显佝偻的身影此刻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了白逸堂那摇摇欲坠、狼狈不堪的身躯。白逸堂在他的阴影之下,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危险。

白守仁那宽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腔中点燃了一团怒火,然后将这怒火化作如雷般的咆哮:“老二,你看看你这副德行,这像什么话!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喝了几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在这里撒什么野!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让邻里乡亲看笑话!”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这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开,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下的几只小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夜空,似乎也在逃离这令人胆战心惊的愤怒气场。

这声音中不仅仅带着让人胆寒的威严,更有着一位父亲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深深失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向白逸堂那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试图唤醒他那迷失在混沌中的理智与尊严,同时也像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敲响的一记沉重警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违背家庭颜面和道德规范的行为,是绝对不被容忍的。

白逸堂仿若被一层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屏障隔绝在了自己的混沌世界里,对父亲白守仁那如雷霆般的训斥全然置若罔闻。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犹如狂风中一根脆弱的芦苇,艰难地维持着那看似随时都会坍塌的站立姿势。

他极其缓慢地微微抬起头,那动作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丝细微的移动都显得格外吃力和迟缓。他的双眼空洞无神,眼神迷离恍惚,恰似弥漫着浓雾的幽深湖面,让人无法窥探到其深处的真实情感和思绪。那原本明亮而灵动的眼眸此刻被一层厚厚的迷离所覆盖,如同被尘封已久的窗户,失去了对外界应有的敏锐感知。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若无、极为牵强且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羁,又透着深深的无奈与迷茫。在这令人揪心的笑容中,他的舌头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艰难地蠕动着,好不容易才将话语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爸……您……您就别管我了,我今儿……今儿个高兴,就是……就是想多喝点儿……”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是破旧风箱吹出的残风,软弱无力且充满了醉意的拖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打了个转,才极不情愿地滚落出来,在空气中飘荡着,充满了混沌与迷离的气息。

话刚说完,他的喉咙里突然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个响亮而又突兀的酒嗝,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和令人作呕。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这股酒气仿佛是他内心深处那无法排解的烦闷与痛苦的外在宣泄,在这清冷的夜色中肆意扩散,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放纵与沉沦,也让这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凝重和令人窒息。

白守仁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腔中点燃了一团怒火,烧得他心肺俱痛。他气得身子直晃,那因劳作而略显弯曲的脊背此刻抖得更加厉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摇摇欲坠却又强撑着不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蜿蜒游走,清晰可见地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的束缚,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喷薄而出。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那目光好似两把锐利的钢刀,直直地刺向白逸堂。每一道目光都饱含着深深的愤怒和痛心,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白逸堂所作所为的极度失望与难以言表的哀伤。在那怒火的炙烤下,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的皱纹更深更密了,那是岁月和此刻的情绪共同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他对这个儿子的期盼、疼爱以及此刻被无情碾碎的痛心。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句如雷般的怒吼:“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吗?媳妇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你把自己的责任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你是想让这个家散了吗?”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糙,却又极具穿透力,在这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开,惊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震荡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砸在白逸堂那被酒精麻痹的心上,也砸在每一个在场人的心头,让这原本就冰冷的夜晚更添了几分寒意与沉重。

就这样,在一片忙乱与嘈杂之中,众人七手八脚地匆忙架起白逸堂那瘫软如泥的身躯。有的人弯下腰,吃力地将白逸堂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部;有的人则在另一侧,同样小心翼翼地扶持着,脚步有些踉跄,朝着家中的方向蹒跚走去。白敬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如一把锐利的锯子,不间断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来回拉扯。他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两只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来驱散心中的恐惧。那稚嫩的嗓音已然哭得沙哑,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每一声哭嚎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助。

柳青言强忍着双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疼痛犹如尖锐的针芒,一下又一下地刺扎着她的神经。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冷汗也从额头细密地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与此同时,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涌的委屈也在拼命地冲击着她的眼眶,几乎要将那蓄积的泪水决堤而出。但她紧咬下唇,下唇上已然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印,嘴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凭借着一股倔强的韧劲,她先是用双手撑在地上,手臂微微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接着,她慢慢地伸直双腿,膝盖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音,终于从冰冷坚硬的地上爬起身来。

她缓缓地抬起手臂,那手臂因为摔倒时的冲击而微微颤抖,每抬起一点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她轻轻地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先是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手指在衣服上轻轻摩挲,仿佛想要把那层尘土彻底抹去;然后又拍了拍大腿和小腿上的泥土,一下又一下,每一下拍打都像是在驱散着这突如其来的厄运所带来的阴霾。随后,她加快了脚步,向着白敬安的方向疾走而去。她的脚步略显凌乱,时而左脚迈得大些,时而右脚迈得快些,却又带着一种坚定的急切,眼神紧紧地盯着孩子的身影,一刻也没有离开。

当她终于来到孩子身边时,她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母爱的本能驱使。她先是轻轻地将白敬安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用双臂紧紧地环绕住白敬安那小小的颤抖不已的身躯,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一只手温柔地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从肩膀一直拍到腰部,那拍打的节奏舒缓而稳定,仿佛是在弹奏着一首安抚的摇篮曲。嘴里轻声细语地哄着:“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儿……”那声音轻柔而温暖,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拂过白敬安的心田,驱散了些许他心中的恐惧。然而,她的眼神中虽然满是温柔与安抚,可那盈盈的泪水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好似一湾即将决堤的湖水,随时都可能冲破眼眶的束缚,夺眶而出,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悲伤倾泻而下。

她就这样一边轻声哄着孩子,一边随着众人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与众人保持着一致,时而调整一下自己的步伐,以免踩到别人的脚。月光如水,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那略显狼狈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她的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被缩短,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悲伤故事。那影子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道线条都弥漫着凄凉与无助的气息,默默地诉说着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不幸与哀愁,让人看了心生不忍与叹息。

回到家,柳青言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地关上了那扇陈旧而斑驳的大门,那“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好似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痛苦与无奈,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却又被这无情的黑夜迅速吞噬。紧接着,她又一步步挪向堂屋的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有千斤重石。当堂屋的门也在她无力的手下关上,再次发出“砰”的一声时,这声音像是她破碎的心在发出最后的悲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久久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凉与哀伤。

白逸堂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扔在了那张有些破旧的沙发上,他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稻草人,醉醺醺地瘫在那里。身体毫无生气地歪歪斜斜着,一只胳膊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缘,手指微微弯曲,仿佛在抓着那遥不可及的清醒。脑袋也软绵绵地耷拉在一边,几缕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微微晃动。眼睛半睁半闭着,眼神空洞无神,犹如一潭被抽干了生机的死水,往昔的灵动与光彩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令人心碎的死寂,仿佛他的灵魂已在这无尽的酒意中迷失,飘荡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混沌世界里。

柳青言强忍着心中的悲戚,木然地走到茶几旁。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暖水瓶上,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她缓缓伸出手,那只手因为内心的波澜而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她握住暖水瓶的把手,轻轻地提起,又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倒了一杯温水。此时,她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这杯水,仿佛这不是一杯普通的水,而是她最后的希望,是能将眼前这个陷入深渊的男人拉回来的救命稻草。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和执着,仿佛这杯水承载着她对未来生活的最后一丝憧憬,哪怕这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她迈着沉重而又轻柔的步伐,缓缓走到白逸堂身边,轻轻地蹲下身子,那动作缓慢而优雅,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她微微仰头,看着白逸堂那毫无血色的脸,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轻声说道:“逸堂,喝点水,醒醒酒。”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期待,那期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辰,在黑暗中倔强地散发着光芒,希望能照亮眼前这个男人混沌的世界,唤醒他沉睡的理智和情感。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对丈夫的爱与不舍,尽管这份爱此刻正被深深的痛苦所包裹,但她依然不愿意放弃这最后的一丝温情。

白逸堂仿若被邪恶魔力完全掌控,瞬间陷入癫狂状态。毫无征兆地,他猛地抬起手臂,那力量带着满满的戾气与蛮横,用力一挥,将柳青言递到嘴边的杯子狠狠打翻在地。杯子好似一个无助的玩偶,在地上快速滚动了几圈,随后“哐当”一声脆响,化作无数碎片四下飞溅,那声音在这原本静谧得如同死寂一般的屋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凄厉警报,无情地宣告着他们婚姻基石已然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裂痕。

紧接着,他的手掌带着汹涌的怒火,重重地拍在沙发扶手之上,发出“啪”的一声震天巨响,如同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炸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同噩梦的再次降临,把原本就惊魂未定、蜷缩在一旁的白敬安吓得浑身一颤,小嘴一撇,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大哭,那哭声里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委屈,在屋内久久回荡,更增添了几分悲凉与凄惨的氛围。

此时的白逸堂,双眼像是被注入了滚烫的鲜血,变得通红通红,那两颗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巨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柳青言,眼神中燃烧着的愤怒火焰似乎要将她瞬间吞噬。他脸上因醉酒而泛起的红晕,此刻因为这股汹涌的怒火而变得愈发鲜艳浓烈,仿佛是被愤怒点燃的晚霞,肆意地在他的脸颊上蔓延开来。脖子上的青筋也不甘示弱地根根暴起,粗壮而突兀地凸显在皮肤表面,如同一条条被激怒的小蛇,在疯狂地扭动着身躯,每一根青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那无法抑制的狂躁与愤恨。

他猛地张开嘴巴,扯着那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的嗓子,大声吼道:“你看看人家老三媳妇,又乖巧又动人,而且还懂事,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啰里啰嗦的,你到底烦不烦啊!”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带着无尽的恶意与伤害,直直地刺向柳青言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窝。字里行间弥漫着的嫌弃与厌恶,如同冰冷的寒风,无情地穿透她的身体,让她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了黑暗无边的冰窖之中,被绝望与痛苦紧紧地包裹着,无法挣脱。

柳青言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那原本明亮而坚韧的眼眸,此刻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雾气在眼眶中不断地翻腾涌动,终于,那蓄积已久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夺眶而出。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两片残叶,每一丝细微的抖动都牵连着全身的悲戚与痛楚。嘴角微微下撇,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命运的不公与生活的苦涩。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在那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深深的齿印,仿佛这样就能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绝望与痛苦强压回去。

她的双手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木偶,缓缓地、机械地抬起,手指微微弯曲,带着一丝无力与彷徨,最终紧紧捂住了那满是泪痕的脸。手掌下,脸颊滚烫,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她的双肩剧烈地耸动着,身体也随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每一下抽搐都像是命运无情的鞭打,抽在她那早已疲惫不堪、千疮百孔的身躯上。

她哭诉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仿佛是破碎的音符,在这冰冷的空气中艰难地飘荡:“我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忙得脚不沾地。孩子一声啼哭,我就得立刻守在旁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咱们家白敬安拉扯大,好不容易才把他照顾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家里的农活,从春耕到秋收,哪一样不是我咬着牙扛下来的?大太阳底下,我弯着腰插秧、除草、收割,汗水湿透了衣衫,滴在地里,眼睛被刺得生疼,可我从来没喊过一声累。回到家,还得马不停蹄地收拾这一摊子家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锅碗瓢盆在我手里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回,就为了让这个家有个干净整洁的样子。平日里,邻里乡亲的那些人情世故也都得我去周旋、去打点,哪家有个红白喜事,我都跑前跑后地帮忙,就想着能给咱家挣个好名声。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呢?”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间滚落,一滴又一滴,重重地砸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干燥的地面,仿佛那是她破碎的心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斑驳痕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绝望和难以置信,那曾经明亮而坚定的目光此刻已变得黯淡无光,犹如被乌云遮蔽的星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眼眶红肿,眼角的鱼尾纹在这一刻似乎也更深更明显了,那是岁月和生活磨难共同留下的印记。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凝聚着她所有的痛苦与哀愁。

白敬安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争吵吓得小脸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恐惧与惊慌,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如同决堤的小溪,迅速地流过他那稚嫩的脸颊,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他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每一下颤抖都像是在这狂风暴雨中的无助挣扎。

他的两只小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揪着柳青言的衣服,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指关节都凸了出来。他的胳膊微微弯曲,整个身体都尽量往柳青言的怀里缩,仿佛那是他在这狂风暴雨般的家庭纷争中的唯一避风港。他的哭声愈发响亮,那稚嫩的嗓音此刻已哭得沙哑,每一声啼哭都像是在对这个陌生而可怕的世界发出抗议和求救。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而紊乱,小小的鼻翼不停地扇动着,仿佛在努力地吸入更多的安全感,然而却被这冰冷的现实一次次无情地打破。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每个人都紧紧困在其中。白逸堂那涨红的脸上,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那因愤怒而起伏的胸膛上。他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他的额头上,更增添了几分狼狈与疯狂。

柳青言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白逸堂,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在她那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了几道清晰的泪痕。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每一下颤抖都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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