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学童时光(1 / 3)

白敬安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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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春天,地处广袤平原的白庙村,仿若一幅徐徐铺展的绝美田园画卷,从漫长的沉睡中悠悠缓缓地苏醒过来。

站在村头放眼望去,平坦开阔的平原像是大自然精心铺就的巨大绒毯,向四面八方无限延展,直至与澄澈如洗的天际在遥远的尽头温柔地交汇融合。白庙村恰似一颗质朴的明珠,安然地镶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绿色绒毯之上。错落有致的泥坯房整齐地排列着,土黄色的墙体饱经岁月的摩挲,在晨曦那温柔且细腻的轻抚之下,悄然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辉,恰似被赋予了灵动的生命温度。每一块砖石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往昔那些平淡却又温暖的故事。有的泥坯房顶上还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抵御风雨的坚韧过往。

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如同轻盈的丝带,袅袅娜娜地飘向天空。那是家家户户晨起劳作的温馨信号,柴火燃烧时散发的独特味道,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与泥土所特有的醇厚芬芳紧紧交织缠绕在一起。这股混合的气息,满是质朴而温暖的感觉,只要轻轻一嗅,便能深深触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眷恋。偶尔有几声鸡鸣犬吠从村子里传来,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乡村晨歌,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氛围。

村子里的道路,大多是由夯实的泥土铺就而成,在平原的怀抱里蜿蜒曲折。经过一夜的露水悄然浸润,路面变得松软且湿润,一脚踩上去,仿佛能感受到大地的脉搏在轻轻跳动。路边的小草,像是接到了春天发出的神秘指令,都奋力地从土里探出嫩绿的脑袋,它们挨挨挤挤,好奇地张望着这个焕然一新的世界。每一片草叶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一颗颗精心雕琢的细碎水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个小小的梦幻世界。微风拂过,草叶轻轻摇曳,露珠相互碰撞,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一首轻柔的晨曲。

在道路的两旁,还零散地分布着一些野花。它们没有经过人工的精心培育,却开得无比热烈。红的似火,燃烧着春天的激情;粉的如霞,晕染出一片浪漫的氛围;白的像雪,纯净而素雅。这些野花肆意地舒展着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花丛中,蜜蜂和蝴蝶忙碌地穿梭其中,它们在花朵间翩翩起舞,贪婪地吮吸着花蜜,为这片宁静的平原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

不远处的田野里,大片大片的麦苗在春风中轻轻起伏,像是绿色的波浪。嫩绿的麦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生机与希望,它们在土地里扎根生长,汲取着大地的养分,为即将到来的丰收季节积蓄着力量。田边的水渠里,清澈的水流潺潺流淌,水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青草。水面上偶尔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是鱼儿在水中嬉戏时留下的痕迹。

远处的天边,几缕薄云在晨光的映照下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宛如仙女的裙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洒遍了整个白庙村,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让这个平凡的村庄焕发出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1999年的明媚春日,晨曦如同细密的金纱,轻柔地包裹着白庙村。村庄仿若从甜美的梦乡中悠悠转醒,在这温柔的日光里渐渐明晰起来。

柳青言身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却依旧整洁如新的碎花布衫,布衫上的碎花虽已有些褪色,却仍透着质朴的美感。下身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粗布裤子,那颜色沉稳而厚重,恰似她内敛的性格。她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几缕细碎的发丝在微风中俏皮地飘动,为她温婉的面容添了几分灵动。

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清晨,缓缓伸出手,轻轻牵起白敬安的小手。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至极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孩子无尽的疼爱。她轻声细语,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地拂过耳畔:“安安,咱们该去学校啦,今天上课可得竖起小耳朵,好好听老师讲课哟。”说着,她还用另一只手轻轻理了理白敬安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白敬安穿着一件略显肥大的旧棉袄,那棉袄的袖口处打着规整的补丁,针脚细密,看得出缝补之人的用心。但白敬安对此毫不在意,他的一双大眼睛犹如明亮的星星,闪烁着对外面世界无尽的好奇与憧憬。他使劲儿地点点头,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般,脆生生地回应道:“好呀,妈妈,我保证肯定好好学!我要像隔壁家的小虎一样,被老师表扬!”说罢,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母子俩并肩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这条路虽说并不宽敞,却平坦而坚实,每一寸土地都凝聚着村民们辛勤劳作的汗水,是他们用勤劳的双手一点点夯实而成。路面上还留着昨夜春雨光顾过的痕迹,一个个小小的水洼星罗棋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面面精巧的迷你镜子,倒映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和周围生机勃勃的景象。

路的一侧,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麦田。嫩绿的麦苗在微风中轻柔地摇曳,它们身姿轻盈,像是无数个身着绿裙的小精灵在欢快地舞蹈。麦苗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挨挨挤挤的,谁也不肯让着谁,都在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姿,努力地向上生长。白敬安满心好奇,小步凑了过去,“扑通”一声蹲下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着麦苗。他还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着麦苗的叶片,那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这些嫩绿的小生命,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些麦苗摸起来滑滑的。”随后,他仰起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一脸天真地问柳青言:“妈妈,这些麦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它们会一直这么绿吗?”柳青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手指轻轻抚过他柔软的头发,耐心地解释道:“等到夏天的时候,麦苗就会成熟,那时它们就会变成金黄的颜色,沉甸甸的麦穗弯下腰,可好看啦。到时候农民伯伯就能收割啦,我们吃的白面馒头,就是用这些麦子磨成的面粉做的哟。”白敬安听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中满是惊讶与期待,嘴巴也张成了“o”形:“哇,原来馒头是这么来的呀!那麦子是怎么变成面粉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冒出来。

路的另一侧,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沿着地势潺潺流淌,水流轻缓,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精心演奏的美妙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春天的活力。溪水中,一群群小鱼小虾在自由自在地穿梭嬉戏,它们时而敏捷地躲进茂密的水草间,时而又调皮地冒出头来,吐几个泡泡,仿佛在和人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溪边生长着几棵垂柳,细长的柳枝如丝绦般垂落在水面上,随着微风悠悠地轻轻摆动,像是姑娘们柔顺的长发在水中轻柔地漂洗。白敬安一看到柳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像只小兔子一般跑到柳树下,他伸出小手,努力地抓住一根柳枝,双脚还踮了起来,试图折断它做柳笛。他皱着眉头,小脸憋得通红,牙关紧咬,使出了浑身解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一定要把它折下来。”柳青言在一旁看着,既担心他不小心摔倒受伤,又觉得他那认真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连忙走上前帮忙,一只手轻轻扶住白敬安的后背,另一只手握住柳枝,和他一起用力:“安安,妈妈帮你,小心别摔着。”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折下了一根柳枝。白敬安开心得手舞足蹈,他拿着柳枝,在溪边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欢快的模样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远处,错落有致的农舍静静地坐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农舍的屋顶大多是用茅草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烟囱里升腾起袅袅炊烟,那炊烟缓缓上升,在天空中渐渐散开,给整个村庄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息。偶尔还能听到从村子里传来的鸡鸣声和犬吠声,鸡鸣声高亢嘹亮,犬吠声雄浑有力,它们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乡村交响乐。

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春天的气息无处不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麦苗的清香和溪水的湿润气息,每一口呼吸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柳青言和白敬安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亲切地交谈,向着学校的方向缓缓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仿佛与这美好的春天紧紧地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田园画卷。

1999年,在白庙村这片宁静的土地上,教育资源极度匮乏,村里孩子就读的学前班,仅是由老大队部匆匆改建的几间简陋屋子,然而,这几间屋子却承载着孩子们对知识的无限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些屋子的墙壁是由粗糙的泥坯堆砌而成,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墙面的泥灰多处已经剥落,裸露出里面的土坯,凑近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泥坯中夹杂着的麦秸,那是当年建造时为增强墙体韧性而特意添加的。屋顶上覆盖的瓦片,历经多年的风吹日晒,不少都出现了裂缝。每逢下雨天,屋内便摆满了接雨水的盆盆罐罐,雨滴落下,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这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仿佛是一场无奈又略带凄凉的演奏。

教室的窗户狭小且破旧,窗框是用发黑的木头制成,木头的纹理中满是岁月的沧桑。玻璃上布满了灰尘,用手轻轻一抹,便能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透进来的光线因此变得朦胧,使得教室里总是笼罩着一层灰暗的色调。课桌椅同样参差不齐,有的桌面坑洼不平,孩子们写字时不得不小心翼翼;有的椅子腿摇摇晃晃,坐上去稍不留意就会发出“嘎吱”的警告声,仿佛在抗议自己的破旧。

屋子前面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它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个孩子手拉手才能勉强抱住,树皮粗糙干裂,犹如老人脸上刻满的深深皱纹,默默记录着岁月的流逝。然而即便如此,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向着四面八方尽情伸展,宛如一把遮天蔽日的巨大绿伞。无论烈日炎炎,还是狂风暴雨,它都坚定地矗立在那里,为孩子们遮风挡雨。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下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树影。微风拂过,树影轻轻晃动,仿佛在地上跳起了舞。这些光影落在破旧的教室外,给这个略显冷清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与宁静。孩子们课间休息时,总喜欢在这树影下嬉戏玩耍。他们在这里玩丢手绢,围成一圈,欢笑声此起彼伏。游戏开始,一个孩子拿着手绢,沿着圈外小跑,眼神不断寻找着合适的“目标”,突然,他迅速地将手绢放在一个小伙伴身后,然后撒腿就跑,被发现的小伙伴立刻起身追赶,大家一边唱着“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一边开心地笑着。

有的孩子在跳皮筋,嘴里念着“小皮球,架脚踢(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灵活的身影在皮筋间穿梭。皮筋从脚踝逐渐升高到腰部、肩膀,孩子们的动作却依旧轻盈敏捷,她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在挑战一场充满乐趣的冒险。

还有的孩子在玩弹珠,他们趴在地上,专注地用手指弹出弹珠,眼睛紧紧盯着弹珠滚动的方向。为了让弹珠准确地击中目标,孩子们不断调整手指的力度和角度,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定要进啊!”弹珠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承载着孩子们的期待和欢乐。

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与老槐树、破旧的教室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尽管条件简陋,但这里的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春日清晨,暖烘烘的阳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均匀地洒在那条蜿蜒曲折、通往学校的小路上。小路两旁,嫩绿的小草从土里探出了脑袋,草尖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孩子们如同归巢的小鸟,带着满心的欢喜,陆续从村子的各个角落向老大队部改建的学前班奔来。他们一路上蹦蹦跳跳,脚下的泥土软绵绵的,偶尔还会踩到一两个小水洼,溅起小小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布鞋,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他们中的大多数穿着自家缝制的衣裳,布料虽不名贵,却被母亲们的巧手精心缝制成合身的款式。那些衣裳上或大或小的补丁,宛如岁月的勋章,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母亲的爱,见证着家庭的温暖与质朴。尽管穿着朴素,但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那是对校园生活满满的期待与好奇。他们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今天可能会学到的新知识、会玩的新游戏。

“我猜今天老师会教我们新的儿歌,我可喜欢唱歌啦!”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对,说不定会教我们画画,我昨天捡到了一块特别好看的石头,我想画下来。”旁边一个小男孩不服气地反驳道,一边说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石头,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着。

柳青言也带着白敬安来到了学校。她手里拎着一个小板凳,那是白敬安上课要用的。这小板凳虽然样式简单,却被柳青言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处纹理都透着主人的用心。柳青言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教室,她微微弯下腰,双手稳稳地端着小板凳,眼神专注地寻找着教室里指定的位置。找到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小板凳放下,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在放置一件珍贵的宝物。放好后,她轻轻拉过白敬安,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俯身,目光温柔地看着白敬安的眼睛,轻声说道:“安安,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妈妈希望你能学到好多好多有趣的东西。”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且充满关怀,说完还轻轻摸了摸白敬安的头。

白敬安仰起头,看着妈妈,眼神中透着坚定,用力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回答:“妈妈,我知道了,我肯定听话。我会认真听老师讲课,回家讲给你听。”说完,他的目光被教室里那块满是划痕的黑板吸引过去。那黑板像是一个神秘的宝藏库,虽然破旧,却让白敬安充满了好奇与憧憬。他想象着老师会在上面写下怎样有趣的知识,会画出怎样奇妙的图案。他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双脚忍不住微微踮起,脖子伸得长长的,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此时,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互相打着招呼,分享着自己在路上的见闻。有的孩子兴奋地讲述着看到的一只彩色蝴蝶,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蝴蝶飞舞的样子:“那只蝴蝶可漂亮了,翅膀上有好多好多颜色!”有的孩子则炫耀着自己新找到的漂亮石头,拿着石头在同学们眼前晃来晃去:“你们看,这块石头像不像一个小房子?”

在这片欢声笑语中,白敬安也被这份热情所感染,他松开妈妈的手,带着对未知的渴望,小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他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的同学和教室的布置,心里充满了对新一天学习之旅的期待。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温柔地洒在白庙村的每一个角落。暖橙色的光线为错落有致的泥坯房镀上了一层金边,袅袅炊烟从烟囱中缓缓升起,与余晖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宁静而祥和的乡村暮景图。

放学铃声响起,白敬安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背着略显破旧但被母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了由老大队部改建的学前班。他那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沿着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往家走,路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和他打招呼。白敬安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凑近那些野花,深深地吸一口气,试图将那淡淡的香气全部吸入肺腑,还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触摸花瓣,感受大自然的美好。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一只在草丛中跳跃的蚂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来了兴致。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双手呈弧形微微张开,试图抓住它。那蚂蚱十分机灵,三两下就蹦到了远处。白敬安也不气馁,继续追逐着,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偶尔还会因为跑得太急,差点被脚下的小石子绊倒,但他总能迅速稳住身形,继续投入到这场“追逐战”中。

终于,白敬安来到了自家的小院门口。他抬手推开那扇有些斑驳的木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他看到母亲柳青言正在院子里忙碌着。柳青言正弯着腰,仔细地整理着竹篮里的蔬菜,听到声响,她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拂了拂额前的碎发,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安安,你回来啦。”

白敬安快步走到母亲身边,把书包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兴奋地说:“妈妈,我回来啦!今天在学校可有意思啦!”

柳青言停下手中的活,用围裙擦了擦手,轻轻拉过白敬安,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中满是关切:“安安,今天在学校学得怎么样呀?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白敬安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大声说道:“妈妈,我可听话啦!今天老师教了我们好多新知识,我都学会了!”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柳青言笑着摸了摸白敬安的头,鼓励道:“我的安安真厉害!那老师都教了些什么呀?”

白敬安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认真地说:“老师教我们认了好多新的字,像‘大’‘小’‘上’‘下’,我都会写啦!还教了一首新的儿歌呢。我念给你听,‘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白敬安清脆的童声在小院里回荡,他一边唱,还一边挥舞着小手,模仿小燕子飞翔的动作。柳青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里满是宠溺。

“安安学得真好!”柳青言夸奖道,“那在学校和同学们玩得开心吗?”

白敬安兴奋地说:“可开心啦!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了好多游戏,跳房子、摔元宝,还有打弹珠。我还赢了好几个弹珠呢!”说着,他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彩色的弹珠,在母亲面前晃了晃,弹珠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柳青言看着孩子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她拉着白敬安的手,温柔地说:“玩游戏开心就好,但可不能忘了学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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