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藻平日里大大咧咧,如今低着头羞愧
“卢芝麻还能盘个账,管一管琉璃坊的采买,售卖拉人都是他做的,最没用的是我什么也帮不上忙。”
祁多鱼否认:“帮我打不要脸,方藻厉害。”
尹守知:“方公子不必自谦,琉璃坊的护卫工作全赖方公子,只是惭愧在下,读了一堆圣贤书,帮不上什么。”
“唉…”施玉叹了一声:
“行了你们几个,琉璃坊的牌匾是尹公子找人制的,还有每月的琉璃款式也是尹公子绘制。”
“这都不叫帮忙,我这个每月只负责领钱的,不得羞愧死。”
祁多鱼歪歪头,疑惑道:“可是世子说每天跑两趟琉璃坊如果有外人找事,你就躺下装作被打了,这样他们就害怕然……”
祁多鱼话没说完,被施玉捂了嘴:
“知道你笨,少说点吧!本世子不要面子吗!”
一车人哈哈大笑,气氛立刻欢快了。
笑完,方藻昂着头意气风发:
“反正该是我们几个感谢殿下给我们开眼,说实话,这东西出来的前一刻我都觉得它不可能造的出来。”
施玉折扇一展:“反正本世子没出什么力,琉璃坊成功全赖太子殿下才德兼备。”
卢芝郑重施一君臣礼:
“殿下,我等皆为不可语冰之夏虫,眼界短浅,若非殿下高瞻远瞩,事事过目挂心带着琉璃坊不断精进,焉有我等今日富贵?”
尹守知接过话:
“殿下为君,我等为臣,臣为君分忧为本分,这几年我们连分内事都未尽到,亏得殿下不弃,来日愿肝脑涂地以报今日提携之恩。”
“还望殿下万不可再说‘担待’一言。”
四人齐声道:“臣等不敢受。”
祁元祚失笑:“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收回收回。”
他伸出拳头,几人心领会神,五个拳头在空中一碰,施玉非要在上面堵住中间的窟窿,大皇子嫌他碍眼去捶他。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这几年早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默契的感觉舒坦的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马车滚滚进入琉璃坊。
下车时,大皇子与尹守知走在最末。
大皇子忽然出声:“记住你马车上说的话,肝脑涂地。”
尹守知一愣:“君子一言,毕生行荐。”
尹守知处事恪守君臣之道,今日既然尊太子为君,自是默认自己是太子一党。
他谨慎的想了想,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他与太子年纪相仿,大齐皇帝没有活过半百的,当今陛下二十八,日后他若为官在朝,定是在太子一朝得用。
他们几个伴读就是齐帝为太子培养的朝廷班底。
以常理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大皇子知道当今陛下很能活。
他活到了六十多岁还健健康康,最后是伤心死的。
因为齐帝太能活,上一世的尹守知因为恪守君臣之道,在齐帝与太子间挣扎。
他选了忠君中立。
最后却因太子自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