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藻迫不及待道:“太子殿下与我们一同出宫吗?”
尹守知重咳两声,提醒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好友,陛下就在殿里,在陛下眼前拐带太子出宫,是老虎面前夺崽子。
方藻:“守知感染风寒了?太子殿下可否让太医给守知看……!”
尹守知使劲儿给了他一脚,方藻抱着脚去一边儿嚎了。
卢芝贼兮兮的揽着太子的肩膀,其他人偷摸摸放哨。
卢芝掏出一件物什塞祁元祚手里。
祁元祚定睛一看。
一只透如水的玻璃壶,巴掌大小,壶身带着曲度,透过玻璃壶可以看到地上的砖歪曲放大。
这是琉璃坊的炫技邀功之作!
祁元祚喜不自禁攥在掌心。
“昨天晚上吹出来的?”
卢芝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光折所的师傅学了三年苦于无处施展,昨日开窑时,他们比窑师还激动,现场吹了一个。”
“他们托我告诉殿下,定不辜负殿下栽培。”
祁元祚喜上眉梢,他以为这次能做出透度合格的玻璃就很好了,没想到进度直接超了一大截。
只看这玻璃壶便知道,放大镜不在话下。
在父皇生辰前制作出望远镜,也不是难事。
“等孤更衣,咱们一起出宫瞧瞧。”
日晷落在巳时,一辆简朴的马车低调的出了宫门。
马车上挤了七个人。
幸好都是身量未长开的少年。
祁元祚挑开帘子,驾车的是姜良和伯劳,马车后面跟着几个便衣暗卫。
只要祁元祚在皇宫,所言所行都在齐帝耳中眼前。
祁元祚每次出宫会带着几名暗卫,身边人却只带伯劳和姜良,在齐帝眼皮子底下制造了一个盲区。
看似齐帝掌控着太子所有行踪,实际上此时此刻,齐帝的耳朵是聋的。
他没办法得知太子在马车里说了什么,计划了什么。
等太子落下帘子,却见一车的人眼睛放光的行注目礼。
祁元祚情不自禁盘了盘腰间血玉珠串。
“怎么了?孤脸上有东西?”
祁多鱼小时候落水冰出了毛病,想多了会头疼,平日木呆呆是故意在放空大脑。
长时间不思考造成他思维的呆滞和心性的不成熟。
人情世故半点不懂,想什么说什么,直白且坦诚:
“殿下厉害,臣很佩服。”
祁多鱼整齐的竖着两根大拇指,像圆头圆脑的木偶人儿。
大皇子不屑的翻眼,这才哪到哪,他们才见识到太子一二魅力就厉害了?以后岂不是要被厉害死了。
祁元祚笑着握住祁多鱼的手拍了拍,看了一圈,面露歉意低声道
“孤吹毛求疵,这几年辛苦诸位担待。”
一圈人头摇成了拨浪鼓,各个不知所措
卢芝惭愧道:“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之前大言不惭,说什么要当琉璃坊二坊主,结果什么都要麻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