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朱由检正与周延儒、吴甡等一众大臣开小会。
礼部官员仓惶禀报道:“陛下,平虏侯进京了……”
“朕知道,”朱由检不愉道:“何事让你如此惊慌?真是有失朝廷颜面!”
“陛下,平虏侯是穿孝服入的城,说是携辽东阵亡将士的万千阴灵来向陛下复命!”
“什么!”
朱由检心中大惊,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
王承恩见朱由检瘫软在龙椅上,大惊失色,不禁惊呼:“陛下!”
周延儒和吴甡等一众官员也都吓了一跳,焦急道:“快,传太医!”
王承恩一边掐着朱由检的人中穴,一边揉抚着朱由检的胸口,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
很快,
朱由检便清醒了过来,拽着王承恩的衣袖,急切道:
“快,在皇极殿设祭台,朕……朕要与平虏侯一起,告慰这些年在辽东阵亡的将士和被清虏屠戮的百姓!”
……
队伍,行进于皇宫门口。
张侯爷翻身下马,身后护卫也一起下马。
皇宫外围两侧,站着不少禁军甲士,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周围不远处,站着不少百姓和官员,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在紧张地维持秩序。
大明百年来首位军功侯,就藩于辽东,实打实的手握重兵和封疆大吏,这在行伍中人的心里,地位是超然的。
何况,
这位侯爷在辽东所获得的功绩,更是超然中的超然。
眼下,
平虏侯爷与朝廷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稍有不慎,便是大明倾覆的局面。
也正是如此,京城里的这些官员、将士,在张侯爷面前,过于谨小慎微了。
宫门口,
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官服,一个身穿宦服。
“锦衣卫指挥使、掌印官骆养性,拜见平虏侯爷!”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见过侯爷!”
两人上前一起行礼。
然而,
较之骆养性的中规中矩,王德化的态度则更显亲近。
张璟川自然知道王德化和陈新甲已经被田弘遇拉拢,站在了自己这边,于是语气平和道:“王公公辛苦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与王德化之间耐人寻味的关系。
王德化本人的心里,可谓是欣喜万分,这就像是得到老板认可的牛马一般。
很快,
皇太子朱慈烺一路小跑过来,在张侯爷的身后,躬身行礼道:“学生,拜见先生。”
朱慈烺的态度,倒是让在场众人为之讶然。
没有称平虏侯爷,而是叫了一句老师。
虽说张侯爷的头上顶着一个太子太保的官职,但两人并无师生情谊,甚至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不得不说,
大部分皇家子弟,在人情世故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
至少在他十四岁的年纪,已经显露出夙成之态。
而且,自己在入城之时,并没有去拜见朱慈烺,而是直奔城门,朱慈烺不仅没有动怒,反而乖乖的跟在队伍后面。
由此,也可见其之英睿。
“太子请吧,”张侯爷开口道。
既然你敬我,那我也不会驳了你的脸面。
“先生请!”
说着,
朱慈烺领着张侯爷往宫内走去。
过午门,
目之所及,皆是白幡素缟。
御道两侧,百官披麻戴孝,跪伏于地。
皇太子朱慈烺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高呼道:
“迎平虏侯,及辽东万千英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