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
“平虏伯一直在辽东关岛抗击清虏,牵制了五万清军,”说着,田弘遇将手里的木盒子微微一抬,继续说道:“在臣登船之前,平虏伯派兵奇袭了定辽右卫的凤凰城。
不仅收复了失地,还斩杀了清军守将。
平虏伯让臣将清将首级带回京城献于陛下,以表自己抗击清虏的决心!”
“哼哼,”朱由检冷哼道:“平虏伯就爱玩儿这种把戏哄骗朕。”
田弘遇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新甲和王德化也埋着头,没有吭声。
片刻后,
朱由检不悦道:“既然他平虏伯有抗击清虏的决心,为何违抗朕的旨意,不回援广宁城?”
“平虏伯说,他在复州卫,还能牵制住五万清军,若是他率兵回到了广宁,届时将面对十数万清军主力。”田弘遇按照张璟川教他的,如实答道。
朱由检,将目光看向陈新甲,问道:“陈新甲,都说你习边事,你觉着平虏伯真是如此么?”
“回陛下,”陈新甲答道:“辽东关岛乃清地腹地,有平虏伯的一支兵马在那里,对清军的确能起到牵制作用。”
“哼,”朱由检冷哼一声,不满道:“如今广宁告急,山海关告急,若是清军破城入关,他张璟川守着辽东关岛又有何用!”
朱由检叹了口气,看向田弘遇,开口问道:
“说吧,他张璟川开的什么条件,才愿意率兵回援?”
田弘遇的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陈新甲和王德化。
在田府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立藩之事说给了陈新甲和王德化,两人听后表情有些怪异,但却不置可否。
陈新甲和王德化都是千年的狐狸,城府之深,又怎会叫一个小小的田弘遇看出端倪来。
在他们二人看来,
若是在万历年间,谁要是提立藩的事儿,今日提,晚上就入狱,明日一早就菜市场砍脑袋。
可现在这个情况,立藩的事儿虽然有些敏感,但却不失为一个解决辽东战事的法子。
眼下,
整个辽东皆在清虏和鞑靼的掌控之下,就算在辽东立藩,对于现在的朝廷,也没有丝毫的损失,反而还能让平虏伯更加拼命的与清虏厮杀。
如此一来,朝廷便可以把重心放在川陕两地的流寇身上。
可尽管如此,
立藩这件事儿,决不能从他们二人的嘴里说出来。
万一后面局势失控,以他们对朱由检的了解,自己二人绝计脱不了干系,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
这种得罪陛下的事儿,只能交给田弘遇了。
“立藩!?”
当田弘遇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朱由检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怒目圆瞪道:
“他平虏伯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逼朕立藩!”
龙颜大怒之下,
田弘遇等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来人呐,把田弘遇关入大牢,明日菜市口问斩!”
“陛下!陛下——”田弘遇惊慌道。
随着田弘遇被拖出去,陈新甲和王德化两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怒斥道:
“他张璟川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立藩来胁迫朕!
你们帮朕给张璟川带个话,
立藩?
绝对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