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辆马车在主街道平稳的行驶着。
田弘遇撩开车帘,把目光看向外头。打量着街道两旁的行人。
街道上,百姓们行色匆匆,大家的脸上鲜有笑容。
田弘遇皱了皱眉,默默的把车帘又放了下去。
回到田府,
管家带着家丁上前迎接。
田弘遇问管家:“我看城内百姓的脸上多有阴郁,可是朝廷又加税了?”
管家答道:“那倒没有,只是辽东那边的战事吃紧,有消息说,蓟辽督师马绍愉可能降清了。”
“什么!?”田弘遇不由一惊,道:“他马绍愉不是带着明军驻守广宁么,他若是都降了清虏,清虏可就能直接叩关了。”
“可不是么,”管家哀叹一声道:“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平虏伯降清一事,朝廷也没个明旨意,害得我们都很担心老爷的安危。”
“呵呵,”田弘遇笑而不语。
管家再次叹道:“川陕两地的流寇闹得厉害,明军作战不力,丢了好几座城,辽东那边的清虏恐怕也快攻打山海关了,诶!”
听到这里,
田弘遇嘴角一扬,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辽东战事吃紧,自己才好帮伯爷在京城活动,朝廷对伯爷也能更加信重。
“哈哈哈哈!”
念及于此,田弘遇不由纵声大笑。
就在这时,
家丁前来通禀道:“老爷,司礼监王大人和兵部尚书陈大人来了。”
田弘遇笑了笑,朗声道:“快快有请!”
……
翌日,
兵部尚书陈新甲、司礼监王德化、左都督田弘遇,三人入宫觐见。
谨身殿外,
田弘遇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时不时的抬眼看向陈新甲和王德化二人。
这两人昨日来田府的时候神情紧张,一脸的疲惫和憔悴,
而今日,
他们就像是换了人一样,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腰背都比昨日要直了许多。
田弘遇心里清楚,导致他们二人变化的,是平虏伯没有降清,不仅没有降清,还攻下了定辽右卫的凤凰城。
这不,
还把驻守凤凰城的清军守将的首级给带了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
王承恩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先是朝着三人微微颔首,然后低声道:
“陛下今日心情不太好,但愿你们带来的是好消息。”
说着,
王承恩还特意的看了一眼田弘遇手上捧着的木盒子。
陈新甲三人跟着王承恩进入谨慎殿后,恭声拜道:“臣等拜见陛下!”
崇祯帝朱由检正在翻看奏折,抬眼看了看三人,漠然道:“说吧,朕的平虏伯给朕开什么条件了。”
陈新甲和王德化对视一眼后,并没有说话。
“怎么?”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陈新甲三人,温怒道:“是他平虏伯狮子大开口了,所以你们不敢跟朕说?”
陈新甲恭声道:“田都督刚从复州卫回来,那边的情况他应该比较了解。”
田弘遇眼皮一阵抽搐,心里暗骂:陈新甲这老匹夫这是要害我啊!
尽管如此,
田弘遇毕竟与朱由检有那么一层姻亲关系,就算田贵妃已经病故,他田家早已不复往日荣光,但念在情分上,想来陛下也不会为难自己。
“陛下,”田弘遇恭声道:“臣去了一趟复州卫,也拜见了平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