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万山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求助地看向楚烟：“烟儿，你看咱家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况且你也没受伤，要不你和侯爷说说，就这么算了吧，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楚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惯子如杀子，父亲不知道吗，涵哥儿虽然没伤到我，但他害我的动机却很明显，在刑法上，这叫杀人未遂。
父亲不追究他的责任，反倒包庇他，替他求情，这样下去，难保日后不会惯出个真正的杀人犯。”
“是，父亲知道你说得对，可是身为父亲，有几个能做到大义灭亲？”楚万山伸手指了指谢兰舟，“你看世子平时那么……顽皮，侯爷不也一样对他百般容忍吗？”
他本来想说谢兰舟平时那么胡作非为的，话到嘴边及时改了一种说法。
可即便如此，也让谢兰舟很是不爽。
“楚大人说事就说事，别拿我举例子行吗，我再怎么顽皮，也不会杀人放火，比令公子可差远了。”
楚万山老脸一红，忙向他赔不是：“我就这么一说，不是故意针对世子，世子莫要放在心上。”
谢兰舟把眼一瞪：“你这人扯来扯去好没意思，问题的关键不是我放不放在心上，而是我爹放不放在心上。
你女儿现在可是我爹的心头肉，连我得罪了她都要挨鞭子，何况旁人，你还是别心存侥幸了，快把你儿子请出来受刑吧，除非你真打算为了儿子得罪我爹。”
“……”
楚万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牺牲儿子和得罪锦绣侯的后果，最终决定牺牲一下儿子。
儿子这么小，锦绣侯还能当真把他送官不成？
左右不过打顿板子教训一下，给楚烟出出气。
那小畜生，也确实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了。
“去把二少爷带过来吧！”他对下人吩咐道。
不管怎样，赶紧把这事应付过去，别的都等锦绣侯走了再作计较。
下人领命去叫楚涵，楚烟突然出声道：“顺便把二小姐也请过来吧！”
楚万山又是一惊：“你妹妹就算了吧，她和这事儿没关系，受了伤又丢了人，指不定正在房里掉眼泪呢，你就别再折腾她了。”
“父亲怎么知道和她没关系？”楚烟说，“姚氏死的时候涵哥儿根本不在场，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怎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
“这……”楚万山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楚月告诉他的？”
楚烟说：“有可能是楚月，有可能是刘嬷嬷，也有可能是姚氏的娘家人，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涵哥儿的责任就会小很多，就看父亲是选择保涵哥儿，还是保别人。”
楚万山眼睛一亮：“既然如此，就把他们都叫过来一起问问吧！”
楚烟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决定。
在父亲眼里，他自己最重要，其次是儿子比女儿重要。
为了自己，可以牺牲儿子，为了儿子，也可以牺牲女儿。
可是，如今的楚月已经六亲不认到连亲娘都可以牺牲，何况弟弟？
楚烟笑了笑，悄悄捅了一下谢兰舟，主动对他说：“你又有好戏看了。”
谢兰舟：“……你把我的话说了，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