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万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这个嫁妆嘛,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母亲想办法的,实在不够的话,就让她把私房钱拿出来凑一凑,回头我再给她补上。”
楚烟忍笑:“母亲会同意吗?”
“怎么不同意?”楚万山说,“你也是她女儿,她说过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
楚烟:“……”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天真,女人说什么他都信。
“如此就有劳父亲了,女儿等着父亲的好消息。”楚烟一脸感激地向他道谢。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楚万山拍着胸脯保证,屁颠屁颠地去找姚氏。
姚氏听他说明来意,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什么,老爷要拿我的私房钱去贴补楚烟,凭什么呀?”
“你说凭什么,凭你是她母亲呀!”
楚万山理所当然道,“她要嫁的是侯府,嫁妆少了会让人笑话的,难道你想让人家在背后说咱们苛待女儿吗?”
“……”姚氏哑口无言。
楚万山又道:“楚烟她母亲的嫁妆不一直是你在打理吗,那些田庄铺子每年也有不少盈利,你就算不拿自己的出来,至少要把她母亲的还给她吧?”
姚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等她辩解,楚万山已经拍了板:“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把她母亲的嫁妆都拿出来,不够的话,你就再贴点进去。
等我将来升了官,肯定会给你补上的,你想想我今后的锦绣前程,就不要在乎眼前这点鸡毛蒜皮了。”
鸡毛蒜皮?
他管这叫鸡毛蒜皮?
姚氏气到抓狂,心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楚月还没怎么着呢就幻想自己是诰命夫人风光无限。
她爹还没怎么着呢就幻想自己前途似锦升官发财。
只有自己是个受气篓子,什么窝囊气都要受着。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没处撒气,转头又去抱怨楚月:“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跟楚烟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月气不过,午饭都没吃就拉着贺良辰回家去了。
“夫君看到了吧,我姐姐这就叫妻凭夫贵,还有两个月就要春闱了,你一定要考个状元回来,好让我跟着你扬眉吐气。”
贺良辰奇怪地看着她:“你是在嫉妒你姐姐吗,她做了县主,嫁给锦绣侯,对我们也是有益处的呀!我觉得你应该和她搞好关系,将来也好让侯爷在仕途上对我提携一二。”
楚月撇嘴不屑:“你用不着别人提携,你自己就能行,你将来一定会位极人臣的。”
贺良辰很惊讶,他不觉得自己天资有多聪颖,不知道楚月为何如此看好他,像是要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他身上。
那他万一没考上状元怎么办?
第二天,宫里来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给楚烟颁发了县主的金册金印。
另外还有十几套贵重的衣裳头面,都是按县主的品级定制的。
消息传出去,贺喜的人差点没把门槛踏破。
楚万山就跟做梦似的,走路都是一飘一飘的,如在云端。
“怪不得人家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回我可算体会到了。”
他兴奋地和楚烟说,“没想到我楚万山沉寂多年,竟是托女儿的福风光了一把,烟儿,你真是爹的福星。”
楚烟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诚恳道:“多亏父亲愿意相信女儿,愿意为女儿周旋,咱们父女才有今天,女儿眼下别无牵挂,就怕出嫁后,弟弟在家无人照管。”
“怎么会,你走了还有爹爹呢,爹爹会照顾好他的。”楚万山说,“我知道楚涵平时喜欢捉弄他,以后我会严加管教楚涵的。”
楚涵是姚氏生的儿子,今年十岁,整天欺负楚烟的弟弟楚淮。
楚淮虽大他两岁,却十分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