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又不是来给楚烟消遣着玩儿的。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姐姐还要跟我装糊涂吗?”
楚烟摊摊手:“我没装糊涂,我是真糊涂,我以前又不认识贺良辰,再说了,是你自己和他私相授受,哭着喊着要嫁他,难道事先就没了解一下他的家世人品吗?”
“你……”楚月又羞又恼,气不打一处来,“你非要我把咱俩都重生的事情说出来吗?”
“什么重生?”楚烟面露惊恐,身子向后撤了撤,“妹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更不能瞎说的,让人听到,会把你当妖怪烧死的。”
“啊啊啊啊……”楚月彻底失控,大喊大叫着冲楚烟扑过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伸着两只手就要去掐楚烟的脖子,楚烟却抢在她前面,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闹够了没有,这里是锦绣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楚月跌坐在地上,两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你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楚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是个妾室,就算你是什么所谓的重生,你以为你就是天之骄子了吗,世界就要围着你转了吗?
倘若你真能窥得天机,为何要嫁给一个穷书生,直接嫁进宫里当皇后不好吗,现在,婚你抢了,人你嫁了,你过的不好,却反过来指责别人。
你这样的人,重生一次有什么意义,老天爷是瞎了眼才会让你重生吧?”
楚月捂着脸,仰头看向楚烟,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震惊到无言以对。
她从小到大都比楚烟受宠,虽然父亲官位不高,母亲却给了她所有的偏爱。
和她相比,楚烟就像一棵长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杂草。
向来都是楚烟仰视她,她从不曾以这个角度看过楚烟。
原来楚烟比她高出这么多。
原来楚烟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原来楚烟头脑如此灵活,口才如此了得。
原来楚烟打人这么疼。
她半边脸都疼得肿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
因为重生而产生的那些优越感,此时半分也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用智谋,可是一见到楚烟,就什么都忘了。
她甚至忘了,她今天来侯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刘嬷嬷的情况。
她和母亲都觉得楚烟带走刘嬷嬷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
虽然刘嬷嬷的家人捏在母亲手里,但也难保她受不住严刑拷打说出实情。
奈何楚烟做的太绝,直接把人带去了侯府,让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来想去,她只能借着探望姐姐的名义,来侯府走一遭。
可是,她才刚见到楚烟,就一个没忍住,把局面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她在楚烟面前总是这样丢盔弃甲?
她懊恼不已,心里迅速盘算着该怎样才能扭转局面,并巧妙地打听到刘嬷嬷的消息。
可眼下这情形,除了向楚烟低头认错请求原谅,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难道真的要向楚烟低头吗,这样的奇耻大辱,和把她的脸丢在地上用脚踩有什么区别?
楚月犹豫一刻,正要开口,艳枝敲门走了进来:“夫人,夏嬷嬷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要见您,老夫人让您赶紧收拾一下随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