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祭台缓缓陷落,风郡守内心的恐惧如海潮般上涌。
与之相比,曲二小姐便显得淡定多了。
在黑幕的笼罩下,曲二小姐玩转着手边的刀锋,并在风郡守点亮火折的当下,如鬼魅般靠近,冰冷的刀锋卷袭着曲二小姐银铃般的笑声,震慑住了风郡守的一举一动。
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气力,风郡守本能地想以蛮力抗拒女人的压制。
却听到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四下瞬时回归到令人窒息的宁静。
四野空旷中女人的声音如命运的召唤般响起:
“我劝郡守不要动用蛮力,因为你已经毫无胜算。”
被一个女人如此威胁,激起了风郡守内心的无名火,他本能地反抗,任锋利的刀尖划破自己的脖颈,也要把曲小姐掣肘他的那只手握在手心里
可是,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他握住了一只男人的手,刚劲有力、青筋暴起的触感,与曲二小姐美艳绝伦的面目一点也不符合。
可是,怎么会呢?
风长鸣下意识地在那手上摸了两把,除了摸到一些粗长的毛发加深了自己的疑惑和恐惧外,别无所获。
火光微隙里,曲二小姐微微往后退了两步,伸了个绵长的懒腰,这才懒懒地冲着风郡守身后道:
“早干嘛去了?”
风郡守眼睁睁地看着曲萝衣活动四肢,而掣肘着他的那小刀却仍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纹丝不动,这才觉过味来,扭头去看身后人。
地下本黑,身后人的面目更黑。
不过风郡守依昔能够从他刚毅的五官中感觉到一丝熟悉,待他用粗犷的声线说出:
“摸够了吗?”
风郡守心头一凛,还是不得不相信了眼前所见的事实:
“你怎么还活着?”
风长鸣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被他亲手打入郡守府地牢的人,此刻为什么能够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这里?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激烈地与曲二小姐明晃晃的笑意相抗,一张脸完全被愤怒扭曲:
“曲萝衣,你骗我!”
诚然,骗过女人的风郡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被女人骗了,可是为时却已经晚了。
身后的军兵突然激烈地厮杀起来,在黑暗中较量,风长鸣的几名近卫完全不是黎王亲兵的对手。
几名混在郡守府兵中的黎王亲兵,三下五除二便将风长鸣身后的防备,一一解除。
曾邻嫌弃地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军兵,叹口气道:
“王妃实则不必费那些气力把大多数军兵全都吸引过去,就这些废物,我一口气就能解决十个。”
他话音刚落,便听上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动静,自上而下砸下来数十个人影,观其服色,确是庆阳城的军兵无疑。
曾邻手底下的人才歇了一口气,便又迅速卷入了战局。
庆阳关的军兵实则战力有限,但便是这些废物组成的战力,若是来上个七八次,也很耗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