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鸣虽然是发问,但意思里明显带了指向。
筹码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便不能让他乖乖就范。
曲倪裳闻言,低眉抬手,缓缓将系于耳后的轻纱解了,露出了本来姝色。
曲大小姐倾城之颜,毫无例外收获了周边一片惊叹,她轻启唇角,淡看风长鸣,软声细语道:
“若是风大人赢了,我便跟风大人走,如何?”
美人如斯,风长鸣自是说不出一句拒绝。
只有曲萝衣在一旁讽刺道:
“画师,你怎可毛遂自荐呢,说不定风长鸣原本看上的是我呢?”
诚然,风长鸣虽儒雅俊美,但并不得路老板欢心。
路老板计较的从来都是,世人对曲倪裳的偏爱远大于自己。
曲倪裳在心里叹口气:明知是虎狼之行,她竟也要争美于人前。
还是风大人替曲倪裳解了围:
“路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风某怎能以一己私利束缚了路老板的宏远前程呢!”
曲萝衣冷哼一声后开口道:
“不知风大人和画师,介不介意路某做你们比试的出题人和品鉴者。”
照理,路老板和画师理应是同一波的,但从路老板的言谈中,旁人都能感觉道,她对画师有很大的敌意。
因为有前面的一段插曲,路老板如此提议,风郡守便没有拒绝,在路老板的地盘上这个面子理应要给她:
“好。”
路老板扬起双手,在半空中“啪、啪、啪”三下,舞乐乍停,谈笑声歇,所有伶人静立一边,等待着老板的吩咐和指示。
路老板对风大人和画师说:
“我这春风楼里有美女三十五人,除了画师前些日子画过的四位,还有三十一人。一炷香的功夫,请风大人和画师各自执笔为这里的美女作画,画多且优者胜。两位意下如何?”
画师提议道:
“让她们各自归位吧,手边的事情也不用停歇。”
如此动态更添难度,风长鸣却表示无异议。
仆从摆了桌案,侍从各自研墨,两位比试者互说了句“请”,便各自开始捕捉伶人的神色,动笔作画,行云流水。
路老板命人搬了张靠椅,剥着瓜子看着两位挥笔如挽弓,泼墨似舞剑,动作潇洒,神态自如。
转眼间,便有一个又一个或立或卧的美人跃然纸上,供人品鉴。
路老板作画不行,鉴画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她伸长脖子,只粗粗地往两张桌案上瞄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两位作画的技艺孰高孰低。
曲萝衣咽了口葡萄,将一声冷哼一同咽回了肚子里,她太了解曲倪裳了:
长姐一向自爱且自信,她拿自己当作赌注,便一定会拿出至少七八分的画工来。
不过那风长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对手,曲萝衣动嘴的时候也动了动脑子,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