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的小屋,门窗都被砸烂,而里面的药草器具尽数不翼而飞。
阿沐冲进屋子,来到床榻边上跪下,开始在床底翻找些什么。
可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这究竟是”
见阿沐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许惑眉头紧皱。
“许大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从来没有害过谁。”
阿沐没有哭,但她的声音却是颤抖不已。
阿沐的问题,许惑也无法回答,毕竟他一直也有同样的困惑。
许惑抬头四顾,看向小屋中剩下的一切,突然间,他的眼神落在墙上贴的一张画上。
那画一看就贴了很久,已经泛黄,但许惑还是一眼就看清,那上面画了一棵大树。
而令许惑在意,甚至渐渐激动起来的,并不是那棵树,而是树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天槐!
竟然是天槐!
“阿沐,这是什么?!”
许惑声音中的激动,打断了阿沐的情绪,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许惑身边。
“那是家父的画,说这天槐是一株神药,不过在整个东遗一域都早已绝迹”
阿沐一边回忆着父亲的记录,一边解释道。
“药?”
许惑懵了。
在这里遇到了天槐的消息,许惑还以为自己能找到家乡的线索,没想到却是一味神药的名字。
白激动一场。
“阿沐!小小年纪不学好,孙老太婆一死,就带着野男人回家了?”
这时,一声苍老的怒喝,从门外传来,许惑和阿沐转过头去,便见一位拄着拐棍儿的歪嘴老头,正一脸震怒之色地盯着他们。
不过由于位置的缘故,他并不能看见许惑的脸。
“郑老头,郑村长,你又来干什么?我爹早不在了,你要治腿,去找张本藻吧。”
阿沐一脸讥讽地说着。
这一下倒是让歪嘴老头儿一怔,随后勃然大怒。
以往这小丫头可都还客客气气的,今日却敢如此与自己说话,当真是没大没小。
阿沐却是眼神冰冷,她知道,若非这老东西默认,那张本藻又如何能将自己欺辱至此?
原本她还能默默忍耐,可如今,连父亲的遗物都被通通抢走
“你敢踏入我家一步,我就把你另一条腿打瘸。”
阿沐越想越怒,拎起一根巨大的捣药杵,指着郑老头的鼻子,怒声说道。
“你!你!”
郑老头的鼻子都气歪了,脸上青紫交加,口齿颤抖,只能举着一只如鸡爪般的老手,摇摇晃晃地指着阿沐的脸。
“哎呦呦郑老爷子,和一个小畜生置气,您这是何苦呢。气坏自己的身子,我还得费力为你配药。”
这时,一个体态敦实,大肚滚圆的方脸男子,背着手,缓缓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劝慰郑老头。
他的身后,正跟着那两个逃跑的药童。
“本藻老弟,你来啦。”
郑老头满脸堆笑,与那方脸男子说笑。
许惑看了,琢磨着是不是也送他们两巴掌,可那郑老头都要入土的人了,怕是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张本藻的出现,似乎是一种信号,村里不少男男女女都围拢过来,不过大多数,都围在张本藻的身后。
“阿沐啊,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能”
张本藻拿腔拿调,以一副长辈的姿态笑看着阿沐。
“滚。”
阿沐却是握紧捣药杵,看也不看张本藻,一个字吐出。
“你这丫头怎么和张大夫说话呢!”
“没教养。”
“不害臊”
“阿沐!你若还想在这村里过活,就给我跪下,给张大夫磕头!”
郑老头吹胡子瞪眼,许惑觉得此时的他,有点像被捏住颈子,只能乱叫的野雁。
“老东西,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姓张的赚那么多银子,没少给你好处吧。”
阿沐不屑说道。
“还有你,姓张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姑娘我给你做小妾,你配吗?”
听了这话,许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