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这张本藻钱财也赚到了,名声也混出来了,何必再来为难一个故人的孤女呢?
原来问题在这儿。
张本藻环视一周,虽然村人对此也都心中有数,但光天化日之下,听见阿沐亲口说出来,也是各自表情精彩。
毕竟这张本藻原本是阿沐父亲的故友,年纪甚至比阿沐父亲还要大比郑老头小不了几岁。
当初孙老太婆心肠好,人也厉害,辈分还高,有她护着,张本藻就是有心,也只能暗中向阿沐施压。
如今孙老太婆死了,拿捏一个孤苦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令张本藻恼怒的是,这女人竟依旧不识好歹。
“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村里人那忍不住流露出的怪异表情,张本藻脸色沉下来,嗓音也开始低沉。
“给我绑了,还有那个野小子。”
他大手一挥,肚子颤抖不已,几个壮汉自人群中走出,似是早有准备,拎着绳索麻布便向着阿沐走去。
其中两人,快步走向许惑。
张本藻看向许惑,眼神中有杀意,这女人是自己看中的,这小子无论是谁,都不能再留在世上碍眼。
从方才开始,许惑就一言不发,一方面,他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
另一方面,与这些人费口舌,并没有意义,他只想等阿沐的态度。
现在自己需要她的救治,还要询问关于天槐的信息,那么阿沐不能有闪失。
谁动她,便是与自己为敌。
于是,当那五位壮汉,拎着粗大的绳子,一脸凶恶地向着二人大步而来时,许惑摘下了兜帽。
一瞬间,场中寂静无声。
下一刻,只听得五声清脆悦耳的响声传来,那五个大汉便如之前的乌桡小鬼一般,身形如大风中的纸鸢,忽悠悠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只是地上留下的五道血线,告诉了众人,那五个巴掌的力道并不如看起来那般轻巧。
“鬼啊!”
村民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声,村民先是一阵骚乱,而后便各自消失在自家房舍。
场中,除了在逃跑时,被许惑一把捏住肩膀的张本藻,只剩下了腿脚不便,倒地抽筋的张老头。
连那两个药童都跑了。
“我很好奇,你这么想要阿沐,为何不好好待她?”
许惑看向颤抖中的张本藻,淡淡问道。
而张本藻惊恐万分,盯着许惑那诡异可怕的面孔,牙齿打颤,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阿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快意,这家伙,原来也有这样可悲的模样。
斜眼瞥了眼倒在地上,因为抽筋而淌了一头冷汗的张老头,阿沐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
她依旧恨,但不生气。
“你最好快点说,我还有事,很急。”
在许惑的压迫之下,那张本藻疯狂点头,一五一十地开口讲述。
原来,这张本藻虽然无耻贪婪,但还总想着立一个德高望重的牌坊。
于是,在孙老太婆过世后,虽然不断骚扰阿沐,但始终没有动强。
不过最近他终于还是失去了耐心,心痒难耐,却又不想在村中惹人口舌。
于是便命令手下,趁着阿沐出门采药,直接将其药晕,绑在大树上。
张本藻本想着,山林中既僻静,风光也不错,天气也凑合,不如就地成了好事
于是便屏退了手下,就留下两个哑巴药童望风。
不料这时却突然窜出一堆乌桡小鬼,张牙舞爪地冲来,吓得他转身就逃。
呼哧带喘地回到村中,才猛然发觉,自己这是白忙一场,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人闯进阿沐家里,搜刮一空。
许惑听的直摇头,看了眼阿沐。
阿沐也是听得一阵后怕,随后看向了许惑。
若不是眼前这个形貌古怪的人,自己这短短时间内就死了两次了。
爹说过,欠人钱财要还钱,欠人人情要还人情,可爹没说过,欠人性命,该怎么还?
阿沐心有些乱。
不过她暗自下定决心,拼尽全力,也要为许惑治好这古怪的邪毒。
“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