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算正常,换衣洗澡,随后坐在桌前拧开了台灯看资料。
这些步骤都是孟公子近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从来没有出过错。
台灯下,孟公子穿着黑色的t恤,劲瘦的身躯包裹在里头,显得整个人精神挺拔。
从后头看,注意力十分专注。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从他落座翻开书本开始,他的眼前出现的不是一个个浓黑的印刷墨字。
而是白胭那微张的红唇。
小小的,柔软的。
泛着玫瑰色的色泽。
一张一合,越贴越近。
再一寸,就要和他的触在一起了。
天杀的!
孟总工深吸一口气,回神,重重将书扣起,把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摔,直接躺上了床。
他单手撑在额头上,遮挡光线。
既然注意力没法集中,那就早早睡了!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他的思绪又不受控制地飘走。
梦里。
白胭柔软的身体趴在了自己的背上,他每走一步,她颠一下。
嘴里还娇气地说他实在太硬了。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白胭已经说了不止一次,而这一次的她变本加厉。
明明是只醉猫,一边说着孟总工太硬了自己受不了,一边却能够灵活地从他背上爬下来,
他们面对面站着。
白胭纤白如藕一样的手指从他的眉弓往下滑,到鼻梁,到唇角。
再到他长出了青茬的下颚。
最后停留在——
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在挑逗它!
喉结不受控的翻滚,可梦里的孟鹤川明显想要更多。
他不可自抑地仰头,发出情不自禁的呜咽声。
垂在床上的手猛然攥紧,体内有什么小兽在破笼而出。
喉间一痒,有柔软的湿意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
孟鹤川猛然惊醒,“什么东西?”
他的眼前有一闪而过的黑影,还伴随着一声‘喵呜’声。
孟鹤川醒神,手一扬,打翻了床上摆着的书籍,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才刚从床上撑起身子,那黑影已经从它床头蹿到书桌上,从打开的窗户跑了出去。
小周在门外敲门,“孟总工,怎么了?”
“……没事。”他哑着声音,“我睡觉的时候没关窗户,不知道是猫还是耗子跑进来了。”
“猫的话,难道是楼下花坛那一只?但是好久没见到了。如果是耗子的话,冬天没东西吃,耗子饿慌了敢往楼里跑也正常。”
小周嘟囔着:“要不我进去帮您找找看?您屋里不是有不少研究资料?可别到时候让耗子给啃了。”
孟鹤川刚要应好,起身的瞬间迅速拉过摊在床上的被子,挡住了某个重要部位,“不用进来!”
小周准备开门的手一顿,犹豫地问:“怎么了?”
“没事,你不用管我!回你的房!”
等小周脚步离开,孟鹤川板着一张红透的脸。
一手紧紧攥着被子盖住下半身,一手还紧紧地攥着床单。
肌肉绷得紧紧的。
他重重呼吸,薄唇绷成一条长直线。
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动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得到确认后,他瞳孔放大。
虽然整间屋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孟长老还是猛地把被子又死死盖严。
艹。
一贯霁月风光的孟总工,第一次在心里骂出了脏话。
自己怎么会像陆寄礼一样,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