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俯身痛哭。
她的乖孙,这可如何是好……
林岁白看见林岁笙被带走,手心都沁出了汗,幸好,自己留了一手。
他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忙称自己要准备明日回书院的东西,匆匆退了出去。
云棠溪也没再多做停留,将灯一提,拾阶而下,到了走廊上,她放慢脚步,“青荷,你去查一下,花盈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夭折。”
青荷靠近云棠溪,“夫人,你怀疑花盈的儿子还活着?”
云棠溪点头,不仅活着,兴许,还在自己身边。
来时的那一轮明月已被忽然而起的乌云笼罩,起风了,云棠溪拢紧外袍。
明日怕是要变天了。
雷声骤响,林岁白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
三王府,萧知远把糖糖带回来后,没想到在御医赶来之前,这小家伙就好了,精神抖擞得跟正常人一样,连御医都连连称奇。
为了保险起见,萧知远还是让御医给糖糖开了些补身子的药。
萧知远刚把煎好的药从羽书手上接过来,就见方才死活不肯睡觉,兴奋得在床上蹦蹦跳的小团子嗖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连小脸儿都遮得严严实实。
萧知远看着床上的那一小坨,觉得有些好笑,“糖糖,起来喝药了。”
小家伙嗡声嗡气,“神仙叔叔,窝已经睡着了。”
羽书逗趣,“咦?小郡主已经睡着了,那莫不是被子在说话?”
被子里又传来了奶呼呼的声音,“对,是被子,不是糖糖。”
羽书扑哧一笑。
萧知远怕小团子把自己闷坏,将被子揭开,见糖糖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却颤得厉害,勾了勾嘴角,“本来还想给糖糖吃点桃花酥的,可是她睡着了,看来本王只能自己吃了。”
小馋虫立马眼儿一睁,“神仙叔叔,窝没睡!”
萧知远将药端到她面前,“喝五口才能吃一口桃花酥。”
药味入鼻,小团子小脸儿一皱,“三口。”
萧知远:“四口。”
糖糖成功妥协,捏着小鼻子在萧知远的轻哄下把药喝了下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萧知远便将糖糖送回了林府。
云棠溪从马车上把小团子抱下来,见她没什么大碍,对萧知远千恩万谢。
昨夜刚下了雨,有些凉,云棠溪给小团子裹了层外衣,将她抱进了屋。
“糖糖,都怪娘没照顾好你。”
糖糖软乎乎的小手抱着云棠溪的脸,“娘亲,不怪你,都是坏蛋的错。”
两人刚用了些粥,青荷就走了进来,“夫人,我刚要出门去查昨夜你吩咐的事,就在门口碰到了一位妇人,她说要见你,有关于花盈那夭折儿子的消息要说,奴婢就忙将她带了进来,如今正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