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溪眉头重重一跳,自己的儿子,她怎会看不出来他在心虚?
岁白也参与了害糖糖一事?还是说,当真如林岁笙所讲,岁白才是此事的主谋!
联想到那双虎头鞋,云棠溪有些心绪不宁。
若这事是林岁笙干的,她还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林岁笙对她、对糖糖心存怨气。
可岁白是糖糖的亲哥哥,就算平日里跟糖糖不亲,也断没有理由痛下杀手。
“王爷说了,谋害郡主者,格杀勿论!”长风剑指林岁笙,因为跟羽书不同,是个面瘫脸,所以看起来格外吓人。
林岁笙腿软得发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受林岁白的唆使害糖糖,你相信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林岁白的主意!”
林老夫人上前两步,“棠溪,这岁笙固然犯了错,可他也是受人蒙蔽,再说了糖糖并没有死,这件事怎么着也不能让岁笙赔上命吧。”
林潮眠道,“既然糖糖没死,那岁笙的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溪儿,你是大房主母,事事当以林府为先,改日我定备上好礼,到三王府感谢救命之恩。”
“林潮眠,你倒是大度,若是今日三王爷没在碧水湖,糖糖就已经命丧湖底了!”云棠溪从青荷手上拿过虎头鞋,“还有这个,我给岁白缝的虎头鞋,你分明说是丫鬟不小心弄丢了,又为何会在花盈那里?”
林潮眠瞳孔一缩,这虎头鞋云棠溪是如何找到的?他今日一直在户部,还不知道云棠溪去了花盈那。
这鞋子确实是他瞒着云棠溪拿的,当年花盈说想孩子,他就拿了这个给她当念想。
他现在还能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事发突然,林潮眠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林岁白抬眸看见了那虎头鞋,心跳加速,虽然他对虎头鞋没有半点印象,可他能清清楚楚看到,鞋面上绣着岁白两个字。
那是云棠溪的习惯,绣品上都要绣上主人的名字。
花盈这个蠢货,若是断,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留他的东西做什么。
林岁白拱手,“母亲,许是那花盈听父亲说母亲给我绣了双极好看虎头鞋,也想给她儿子绣一双,所以让父亲拿给她看看,父亲不能明说,只好谎称鞋子丢了。”
林潮眠曙光乍现,赞赏地看了眼林岁白,“对,没错,那时我害怕你知道花盈的存在,所以只能撒谎骗你。”
他这大儿子头脑就是灵光,他正瞌睡呢,就给他递枕头来了。
长风向云棠溪行礼,“大夫人,王爷说了,若是抓到了害郡主的凶手,就让属下带到王府去,那属下就把林少爷带走了。”
林老夫人天都塌了,不敢跟长风争辩,只能用力抓住云棠溪的胳膊,“棠溪,你快跟长风公子求求情,岁笙去不得,去了就没命了!你好歹养育了他八年,不能如此狠心!”
云棠溪拉来林老夫人的手,捋了捋袖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林岁笙害糖糖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母亲若是求情,该直接到三王府去。”
林潮眠赔笑,“长风公子,可否通融一下,明日我带着犬子亲自去三王府赔罪。”
长风亮出王府令牌,“林大人,这事是王爷吩咐的,我只听王爷的命令,林少爷犯了谋害郡主的大罪,莫说是王爷,就是皇上和长公主,也不会放过他,林大人可别忘了,长公主认了小郡主做干女儿。”
林潮眠面如死灰,再说不出求情的话来。
若林锦棠还是原来的身份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当家事处理,但今时不同往日,那臭丫头如今是郡主!
“林岁白,你害我!我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林岁笙双目赤红,一拳打在林岁白脸上。
还没打第二拳,就被长风捆住,提着出了门。
“岁笙!”林老夫人还想追上去,被林潮眠扶住。
“母亲,谋杀郡主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今糖糖没死,算是保住了九族,咱们若是再执意要保岁笙,那整个林府恐怕就要跟着陪葬,为今之计,只有舍弃岁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