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当过另一位大人的练剑侍童……应该说徒弟,我原以为那是一把练习剑,没想到居然是开刃的,差错很大。”
那阵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会,再问:“是镇上的吗?”
查茹兰特如实回答:“是……劳斯丹德大人,但我发誓,我没有恶意伤人,也不愿败坏各自的名声。”
突发的咳嗽令树后之人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了,你能在墨利乌斯的面前说话属实吗?”
那封黑色信件就连周遭的军官也不得不寒颤一抖。
“我是被胁迫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血债累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要刺中……”拉特利耶突然记得,在脑海中被斩断的名字,“是恩歇伯爵的长子。”
树后的人突然转过身来,跨步快挺站在他的面前,“你小子有些来头,怎么会让我们摊上这种事情。”
“长……长官,很对不起。”
“居塞林这混账他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如果真是清白的,第十七团将有幸迎来陛下的直接敕令,我当然无权处理他。但你似乎要哭泣了。”卡赛萨留递给他一抹手帕,“这可不行,当兵的以后不需要眼泪,至少在战场上不需要,你现在可以偷偷摸一把,我还有疑问,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没哭。”身为列兵倒是知道自己应有的表彰,紧攥着赠与,“不,我没有当逃兵,这是死罪。连长分配的任务是让我们改善自己的住宿,我照着执行了,可有人竟刁难我,用我身上背负的罪名。”
“好,你要证明你自己不是懦夫!”卡赛萨留仅一人前来,他捻着拉特利耶的衣袖,边走边说,“这一次我不算你逃避,因此你不会被判罪,你会用剑是吧?”
“是。”他点头回答。
团长一把扯去拉特利耶握着的手帕,随意抛弃,“回击对你恶言相向的人,你要证明自己无辜的底气。”
“我要是伤到人怎么办?”
勺柄上的高光是醒目的标志,“如果是决斗,生死责任亦排除在外。”
“我的剑只会砍敌人,这并非我所愿。”
“要么接受命令,要么我将你当逃兵处决!”正在此时,站在他面前——前哨的最高指示人就在此处,大声呼唤远处的兵伍:“卫兵!给我绑了……”
“我接受就是!”
拉特利耶声嘶力竭,不得已放弃敛刀之意,他不想背负耻辱受命。
军官闻讯而来,身边的教习半连也感受到了轰动,站哨的一个作战排也不禁查看异况,大概五六个人,一名中士也在此列。
“长官,请下指令。”中士答复道。
“将居塞林所率领的教习半连围起来,让他指认谁要污蔑他的清白。”
军官们询问是否属实,“长官确实要如此下令吗?”
“是。”卡赛萨留略有生气,“你没见到他们一个监督、组织的军官都没有吗?他们疏忽职守,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拉特利耶发誓这点他从未从中作梗,但卡赛萨留执意要给无纪律的军伍一些小小的震撼。
比菈从人群缝隙中看到实况,脸色发青,急不可耐地随着身后的三人喊话,“长官,这并非我们的错,长官不在此处,我们执行命令不敢造次。”
“哪部分的?”团长以呵斥的口气质问。
鼓手多拉斯答:“居塞林部。”
卡赛萨留都被气笑了,“你厉害,还能反应我的命令,我还以为你们都是蠢猪。”
鼓手便继续辩解:“报告,连长给我们的任务,除了我们还有赶来的人以外,其余人抗命不行。”
“你能组织剩余的队伍吗?”
虽然团长也不抱指望,但还是要说。
比菈挺胸摆手,不敢把话说死,“保证能控制部分人,剩余的我不好说。”
“在那里。”拉特利耶指向赶来搞卫生的另一部分,急匆匆地持枪赶来,十分狼狈,有人甚至不忘把扫帚也拿过来,哗笑随即在他们面前展开。
“我只需要一张鼓就可以开始。”
卡赛萨留持剑下令:
“那好,拉特利耶还有比菈,我命令你们临时指挥一个排,但不要搞错,你们不是升官,是执行命令。”
此时一位身穿黑袍,狮鹫纹章的外人受命而来,由一位军士领门前入。团长允他说话之后,黑袍勋贵才提帽致意,行礼说话:
“抱歉,我们王家黑色火枪手会落魄到做送件的邮差,可真不巧,托王家黑衣火枪手第五中队长劳斯丹德伯爵的差事,第十七团第二营第一连列兵查茹兰特被赠与一把剑。”
领头的毕竟听得出话外之音,“我看你不只是来给他送剑的。”
“是,佩尼萝宪警局的图瓦尔伯爵被请去珀利弗城堡喝巧克力,我们那有很多,有助缓解焦虑。不过有一点我肯定,那就是居塞林大人肯定有隐情。”他递过信,还是黑色信封,而这一次,是白色蜜蜡密封的。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这意味着敕令机构亲自下场。
送信的还提醒自己的名字,“如果大人您还能见到我,就叫我尤萨。说实在话,我很少正装出席,天晓得我的上司为什么要滥用职权。话虽如此,我声明一点,我们在程序上是没问题的,不过似乎有人滥用职权在先,我可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了。”
中队的火枪手号手转头将剑举起来,“谁是拉特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