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师兄?”以岁扫了一眼看过来。
师兄这两个字一出,陈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知道,以岁平时对他都是直呼其名,师兄两个字叫的廖廖,更别说他现在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叫他师兄做甚。
撒娇?
他脑子里诡异的冒出这两个字来,随后鸡皮疙瘩又起来一层。
“是不是,师兄?”以岁重复问了一遍。
陈皮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低头含糊一声:“嗯。”
丫头松了口气:“那也要当心,下次切磋找个正经地方来,冷不丁交手说不准会受伤的。”
“好,”以岁说,“采薇,送师娘回去休息,我跟陈皮有话说。”
微笑目送丫头走远,以岁脸上的暖色就跟去了趟东北黑河似的,瞬间冰冻,冷的掉渣。
唯独语气还算平和,他直接打开桌面的药盒子,指着里面的药:“陈皮,这东西,你打算用在师娘身上?解释。”
陈皮:“解释?它能让师娘不那么痛!”’
以岁:“所以你知道用了它的后果。”
陈皮知道,几年前以岁失踪,他去找人的时候,无意间听过有人讨论吗啡,清楚吗啡的效用。
“你比我更清楚师娘的身体情况,不是吗?”陈皮脸色阴沉说,“大夫说了,师娘撑不到师…二爷回来!用了吗啡减轻痛苦她会多撑几天,到时候再用鹿活草,就算上瘾怎么了?红府和我陈皮供不起?”
死在药材来到之前,说什么都是一场空。
陈皮性格偏执,也没有老来成精,年轻的脑子并不算好使。他认定了只有活下来才有接下来的一切可能,为此可以不计手段。
以岁:“你脑子不用可以挖出来喂小银。”
如果师娘觉得自己撑不到师父回来,那为了再见师父最后一面,她会用吗啡的——只要让她知道,有这种药。
陈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偷偷来红府。
他也清楚,以岁是绝对不会让他把药给丫头的。
“你今日看见了,师娘气色不错,”以岁缓了下,“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找人调整了新药方,师娘不会出事,我保证。”
陈皮:“吗啡拿给师娘,用不用让师娘自己决定。”
“陈皮!”
“以岁!”
陈皮冷然道:“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让开。”
“我不会让任何脏东西出现在师娘面前。”以岁回答道。
若是师父在这里,吗啡别说上桌了,早就被碾碎成了渣。师父走之前跟他说了,看好红府,保护师娘,他绝不会允许陈皮在师娘面前耍混。
陈皮伸手捞向药盒子,以岁快速伸手阻拦,小臂相撞,发出一道沉闷的碰撞声。
两人对视。
一人眯眼,面容阴鸷森然,一人抬眸,锋锐的冷意刺穿了极美的眉眼。
陈皮忽的咧嘴笑了:“师弟,武功见长。”
以岁:“试试么,师兄?”
下一秒,两人飞速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