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厉靠着墙脱力的跌坐在地上,
整个人仿佛窒息一般,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
垂落的发挡住了他的惊慌与无措,
他只能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
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他的玫瑰、他的禄爻,
是神,神是不会陨落的。
平日阴冷带着戾气的双眸,此时呆滞的看向地面,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祥云裤腿,
“不是你的错。”
苍老的声音响起,贺厉抬起头,
白发老人身着一身中式黑底祥云暗花对襟上衣,
手里拄着好像枯树般的拐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是禄不淤。
“禄先生……”贺厉踉跄的起身,丢掉手里的烟,
“喝点水。”禄不淤不再看向贺厉,
而是拄着拐杖,做到一旁的廊椅上,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保温壶递给贺厉,
贺厉想说自己什么都吃不下,
但是还是沉默的坐到禄不淤的身边,
把保温杯打开,一股浓重的苦涩中药味扑鼻而来。
“先生怕你先撑不住,特意吩咐熬得参汤。”
中年人笑呵呵的示意贺厉,
“让禄先生担心了。”贺厉朝着禄不淤示意了一下,
就仰着头把汤都喝了。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等待着,
两个人在寂静的走廊,沉默的坐着,
直到初升的太阳,将第一缕阳光递进来,
禄不淤才缓缓开口,
“如果禄爻走了怎么办。”
贺厉攥紧拳头,站起身,正对着禄不淤,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会活下去。”
禄不淤倒是意料之中的没说话,示意贺厉继续说,
“我会完成禄爻所期盼的、保护禄爻想守护的、活成禄爻的样子。”
贺厉坚定的与禄不淤对视,
他觉得和禄爻一起去死是他最渴望、最期盼、最幸福的事,
他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是、禄爻有玄琼玉宇、有朋友、有坤子月亮,
这些东西对禄爻来说很重要,
如果自己也跟着离开,她一直想要保留的是不是就会消失。
“活下来的那个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