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闷重的一声,手机砸在沙发,清晰的映入沈箬眼底,谁拍的照片构图真的好差。
渡口,傅延维,抱着沈箬的画,睹物思人?
谁也说不清。
“抬头!”不察觉间,男人已经到眼前,沈箬仰头对上谢公子矜贵的眉眼,薄雾溃散间雾里看花,沉冽肃冷。
“好看吗?”
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幅插画,有点后悔送给傅延维。
看着,她十分的诚恳老实,“好看。”
谢兰卿眯眼,“说说哪儿好看。”
“构图,色彩,意境都很好。”
“跟我扯呢,沈箬?”男人猝然逼近,好皮囊近在咫尺间,强势地挤进沈箬的视网膜!
她是真纳闷。
却也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只不过是一向乖顺的她变得不乖了而已。
“一次次,是我太纵你了是么?”
“约好了是么?提前去日本,送画定情会情郎?”谢公子居高临下,情绪凌人又阴煞。
“给过你选择,忘了么!”
一刹,沈箬眼里的情绪沉下去,低声,“……我选错了,可以吗?”
“好一个选错。”男人眼中冷意骤然攀升,轻易掐着小姑娘的脖子,蛮横的拖来眼皮下。
“说说,哪儿选错,哪一步错了。”
她看着他,眼中无光湮灭沉寂,“一开始就错了,那个人不是你,是我认错很抱歉。”
“我没有信傅延维的话,是我自己认错跟你无关。”
“所有的钱都在这张卡里,其余的我暂时没法还……”
他给了她太多。
多到可能后半生都要当牛做马的去还钱来偿还。
一脚踹开沙发边碍事的行李箱,谢兰卿坐在茶几,抬脚踩在沙发,外面下雪地面湿濡污脏,男人的鞋底却干燥。
淤泥都碰不到谢公子鞋底?
“稀奇,跟我断是么。”谢兰卿真给气笑,真的宠她太多,什么够胆的话都敢再他面前讲。
十分的不计后果。
看他那盛气凌人不减,眼中的不屑,沈箬自知之明的摇头,慌张的抱紧他的手,“我没有这个资格,只是留着一丝体面退场。”
她尽量心平气和来谈这件事。
“谢先生三十而立,家族在为您挑选适配的姑娘结婚,我……”
没有耐心的打断,字里行间皆是谢公子的傲慢独裁,“又如何。”
又如何呢?
结婚如何,生子如何?
他谢公子婚后想养着谁,疼谁宠谁一如既往,绝不会也绝不敢有人置喙半个字。
谁也甭想拿捏住谢公子。
就算是谢太太,见了谢公子的小情人也得和颜悦色喊一声‘妹妹’。
沈箬微微叹气,眼中无奈,“谢先生明白吗,我也是要结婚的。”
男人嘴角含笑,好看的勾人至死,“我不松口,谁给你办结婚?常念我手掌权柄,囡囡这么快就忘了么?”
她被噎住,迫切寻找出路,“谢家不管么,白家不管么!”
狼狈又慌乱。
“身居高位,位高权重的确无人可及,我也懂是相互的,谢先生头顶亦有人压着,您不是可以乱来的。”
讲得真好。
拿谢家,白家压他?
谢兰卿认真,眼中锋芒毕盛,“可惜,囡囡还不够了解我。”
轻易拨了个号码,当着沈箬的面儿,“东艺的留学资格给她刷掉,限制出入境资格,冻结名下所有账户,不动产……”
“先生……”
她摇头,一脸的败相,眼神哀求,“不是这样,跟傅延维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