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怒吼声震得似乎树枝都在颤抖。
沈姝婉“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拽着丞相的衣角。
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父亲,我是被陷害的啊!我本是给太子下了春药,想借此机会成为太子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萧泽安发生那样的事。”
“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唯一心愿就是成为太子妃,为巩固丞相府的地位,父亲,您就看在女儿往日的孝顺份上,帮帮我吧。”
丞相却无情地甩开她的手,怒言相向:“太子妃之位你就休要肖想了!一国太子妃怎可能是一个残花败柳?是你自己道行低,被人算计,这苦果你就得自己咽下去,你必须认清这个现实。”
沈姝婉一直被捧在高坛,如今让她摔进泥里,她怎会愿意。
“如今众人都已知道你和萧泽安…,你若还想挽回点名声,便嫁于他,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如若不然,那就青灯古寺长此一生。”
丞相已经表明,如今沈姝婉不嫁给萧泽安,那便只能在寺里做尼姑一辈子,没有哪个男子再会娶她。
沈姝婉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拼命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父亲……婉儿不要。”
比起嫁给那个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的萧泽安,削发为尼简直就是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如何能让她接受?
丞相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动摇。
沈姝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无奈之下,她只能哽咽着说:“婉儿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丞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神色稍缓,伸手扶起她,说道:“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地上凉,快起来吧。”
此刻,在丞相的心中,沈姝婉已然成了一枚废棋,他所有的希望与筹码都已准备压在沈姝洁身上,只盼望着能从她那里重新寻得机会能抓住朝堂的势力。
沈姝婉失魂落魄地回到位置,眼神空洞而绝望。
但很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主动找到萧泽安,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丞相府千金,而是一个为了自己命运不择手段的人。
萧泽安看到沈姝婉来找自己,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虽有怨气,但想着丞相的权势,也不敢太过怠慢。他黑着脸,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沈姝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泽安哥哥,事已至此,我们谈谈婚事吧。我愿意嫁与你,毕竟如今这局面,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泽安冷哼一声:“哼,你不是嫌弃我是庶出,闭门不见嘛!”
萧泽安高傲惯了,被沈姝婉拒之门外的嫌弃,这口恶气他始终堵在胸口。
“那是婉儿被洛少辰一时蒙蔽,如今才知道谁才是婉儿的夫君。”
沈姝婉的解释虽然牵强,但让萧泽安心里舒坦不少。
“婉儿相信自己的眼光,泽安哥哥一定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婉儿也会尽全力辅助泽安哥哥。”
沈姝婉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萧泽安身上,既然丞相府放弃了她,那她要重新找一个依靠。
沈姝婉几句话便说到萧泽安心里去了,他对权势的渴望大过一切,有了沈姝婉的助力,他一定会平步青云。
图此时,洛宁桑远远地看到这两人脸色阴沉地交谈着,心中暗喜,脸上却摆出一副悲戚的模样,欣欣然走过去。
“桑儿,你跑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萧泽安一看到洛宁桑,立刻起身,满脸堆笑,还殷勤地为她斟茶,那副讨好的样子让人作呕。
洛宁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想着:这男人啊,做了亏心事后总是格外殷勤。
但她面上却挤出一丝苦笑,用那悲天悯人的表情说着酸涩的话:“我去哪里你关心吗?萧公子不是在风流快活,我只是觉得刺眼,躲开罢了。”
而她的内心却像是有个欢快的小人在转圈,为自己即将展开的报复计划而得意。
“桑儿莫要误会,我只是……只是……”
萧泽安突然像个犯错的孩子,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慌张的模样尽显其心虚。
“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错!”
洛宁桑毫不留情地帮他说了出来,看着萧泽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像极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调色盘,她心中的畅快更甚。
“我……你不要这样说桑儿。”
萧泽安试图去牵洛宁桑的手,想要挽回些什么,却被她厌恶地躲开。
“你都准备娶沈姝婉了,你想让我怎么说?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还是祝福你们早生贵子?也对,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两位可能就要有子嗣了。”
洛宁桑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酝酿着眼泪,好不容易才挤出几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却也让萧泽安更加无地自容。
“桑儿,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心永远在你那里,至于她,我只是被人陷害才会……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作为男人总要对此负责。”
萧泽安说得冠冕堂皇,渣得明明白白,洛宁桑在心中对他嗤之以鼻,但为了推动自己的计划,她还是装作一副委屈又无奈的样子。
洛宁桑轻声说道:“真的吗?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只爱你,可是今日的事情让我好伤心。”
“好桑儿,我的心天地可鉴。我娶了沈姝婉,把她放在家中,绝对不会碰她,我发誓。”
萧泽安急切地伸出三根手指,眼神中透着虚假的坚定,仿佛这样就能让洛宁桑相信他的鬼话。
“那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妾吗?”
洛宁桑直戳萧泽安的痛处,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
“萧泽安,我告诉你,当今公主不可能成为妾室。你想娶我,那便成为我的驸马,我可以在父皇面前为你争取,让你平步青云。如若不愿意,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