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桑说完,潇洒地甩袖转身,莲步轻移,一步一步朝着高位走去,然后稳稳地坐上了墨幽离右侧一直空缺的位置。
众人见状,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她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地坐在主位上。
而皇上和墨皇却像是早有默契一般,并未阻止。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猜测纷纷之时,皇上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威严地扫视着群臣,然后缓缓开口。
“洛宁桑是朕之公主,自小体弱,朕心忧其安康,故而养于深宫,至今未与众人相见。”
“然岁月流转,公主如今已十四年华,出落得温婉大方、聪慧灵秀,朕决意即日起公开公主身份,使其参与皇家仪典,融入宫廷生活。”
皇上的话语刚落,会场中便响起一片轻声议论。
文臣们相互交换着眼色,眼中既有惊讶,又有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公主的好奇与揣测。
武将们则微微颔首,齐声表示对皇上旨意的遵从。
几位老臣出列,齐声高呼:“皇上圣明,公主乃金枝玉叶,公开身份实乃皇家之幸,臣等定当竭心尽力辅佐公主,共保我朝之繁荣。”
言毕,众人皆俯身跪地,山呼:“皇上万岁,公主千岁。”那呼声如雷,在会场中久久回荡,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沈姝婉、余小小以及许多知晓洛宁桑的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看似平凡的洛宁桑,竟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萧泽安在听到洛宁桑公主身份公开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决绝。
在他心中,权利的诱惑远远超过了一切,他瞬息之间就下了决心:权利他要,丞相这边他也不能得罪。
趁着众人不注意,萧泽安匆匆拉着沈姝婉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泽安哥哥,你拉我过来作何?”
沈姝婉故意叫得亲昵,心中却在盘算着萧泽安的意图。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艰难,必须紧紧抓住萧泽安这根救命稻草,哪怕她心中对他也充满了怨恨。
萧泽安看着沈姝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婉儿,你也看到了,洛宁桑公主的身份已经公开,她是皇上唯一的女儿,将来必定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姝婉的脸色,接着说道:“洛宁桑心系于我,对我言听计从,我一定要从她那里得到权力。婉儿你放心,她没有你绝色的容颜和乖巧讨人的性子,我不会对她有半点真心。”
沈姝婉听着萧泽安的话,心中一阵冷笑,但她面上却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摇头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还要娶洛宁桑!那我呢!”
“婉儿……你听我说,我娶了洛宁桑,成了驸马,我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手握兵权。我要成为这燕赤最有权势的人,难道你不想你的相公手握大权吗?”
萧泽安滔滔不绝地为沈姝婉描绘着美好的未来,试图让她相信自己的计划。
“我跟你保证,一旦得到权力,我立马杀了洛宁桑,扶你成为正妻,让你成为燕赤国最尊贵的女人。”
萧泽安说得信誓旦旦,仿佛那美好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沈姝婉心中权衡利弊,她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艰难,如果萧泽安真的能成为手握大权之人,那么她的身份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到时候父亲必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她低声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萧泽安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你先委屈做我的妾室,我成为驸马后一定会努力怂恿洛宁桑向皇帝要兵权。待我培养自己的势力,一定不会负你,让你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说着,他还深情地看着沈姝婉,眼神中透着虚假的坚定与爱意。
而萧泽安的内心却在暗自想着:哼,有一天我手握大权,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这沈姝婉也不过是我暂时利用的棋子罢了。
沈姝婉也颇为自负,她自认为容貌出众,哄男人的功夫更是一流,洛宁桑虽是公主又如何?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于是,她微微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的承诺一定要记得。”
萧泽安听到沈姝婉答应后,心中雀跃不已,脸上却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一把搂住沈姝婉,强忍着心中的厌恶,闭着眼睛亲吻她的额头,口中还喃喃道:“我一定记得。”
萧泽安与沈姝婉的身影先后没入热闹依旧的会场,场内气氛热烈得几近沸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那里,积分统计已尘埃落定,只待结果揭晓。
负责唱名的侍从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瞬间穿透嘈杂:“今次狩猎盛会,第一名——”
他刻意拖长了音调,惹得众人的心都高高悬起,“毋庸置疑,当属射杀棕熊的墨皇!”
刹那间,欢呼声如浪潮般涌起。墨幽离一袭红衣,身姿挺拔卓然,神色间是惯有的冷峻与从容。
那棕熊可是此次狩猎场中的霸主,多少人见了都望风而逃,墨幽离却能精准一箭取其性命,这般身手,着实令人折服。
“第二名,是表现极为亮眼的太子殿下!”
洛少辰眉眼间满是失落,没有得到第一便不能求娶沈姝洁。
为了这场狩猎,他日夜勤练骑射,身上的淤青还未散尽,此刻,所有的辛苦都化作泡影。
“第三名,萧泽安公子!”
萧泽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这个名次不是他所希望的,但他的心思不在狩猎名次上,所以第几名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后续便是几位武将依次排开,再往后的排名,侍从三言两语匆匆带过,毕竟重头戏已落幕,众人的关注度也随之锐减。
这时,洛宁桑的父皇,捻须开口,笑意温和又暗藏心思:“墨皇此次展现实力超凡,只是这第一名的奖励,怕入不了墨帝的眼呐。燕赤国前些日子得了一稀罕宝贝,珍稀至极,不若献给墨皇,也算是锦上添花。”
老皇帝这番考量并非无端,墨幽离身为大祈之主,手握无上权势,真若向燕赤提出什么要求,燕赤举国上下也只能应承,常规的奖赏于他而言,确实形同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