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咬住我的唇角,转头看向波本。
“……看清楚,波本。”
他的声音冷得刺骨。
“你最心爱的‘玩具’,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
冷冽的语调如同刀刃,划破了我的意识。
我对琴酒知之甚少,他从未向我透露任何信息,只是将我关押着,如今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下意识地开口:“……琴酒,等等——”
他却冷冷地打断:“闭嘴。”
尽管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奇怪的柔软,与他的动作截然不符。
这种反差让我不由得更加迷茫,视线也越发模糊。
琴酒将我紧紧包裹在黑色大衣里,他的手从我的后脑滑下,冰冷的枪口触碰着我的颈后,就像是用枪梳理着我的头发般细腻。
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无法言语。
终于,我轻声开口,几乎是无意识地吐出了两个字:
“救救……我……”
在这冰冷的冬夜里,我的低语随风消散。
——枪声骤然响起,刺破了这片寂静。
琴酒的手松开了,我重重地摔倒在地。
寒冷的泥土与霜雪将我的身体覆盖,耳边只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睁开眼,我看到了琴酒受伤的左手,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染红了雪地。
他回过身,试图寻找袭击者。
雪地上,波本摇摇晃晃地站起,肩上的伤口依然流着血,他却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了手枪。
下一刻,枪声再度响起。
波本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琴酒的右腿。
琴酒踉跄着跪倒在地。
波本用尽全力冲向我,将我从地上扶起。他的血染在我的脸上,热得灼人。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撕裂,无法喘息。
琴酒的视线依然冰冷地落在我们身上,而波本却始终挡在我面前,用自己的身躯保护着我,不让任何危险靠近。
“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低沉得超乎想象。
心脏猛地一颤,像是发出了一声悲鸣。
我完全无法想象此刻他的表情。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如薄雾般的月光,和他那微微泛着冷光的头发。
但他的动作极为明显——我看到他再次将枪口对准跪倒在地的琴酒。
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沉静得可怕。
这不行,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出于一种模糊的本能。
或许是因为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直觉。
在这里,绝不能让波本杀了琴酒。
琴酒并没有杀掉波本,也没有给他造成致命伤,因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琴酒依然认定他是组织的一员。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
贝尔摩德曾说过,波本正逐渐失去冷静——现在看来,她的话并没有错。
是的,平日里的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打破平衡、置人于死地的事。
平日里的波本,是不会的。
在组织中潜伏调查,他不可能轻易破坏这一切,因为那不仅意味着他的努力白费,也等同于对挚友冤屈的背叛。
“……去死吧。”
波本的声音冰冷。
不行。
本能驱使着我伸出手去阻止他。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还有泥土的清香、淡淡的咖啡气息,以及血液和消毒液的气味。
我用力抱住他。
或许是没料到这一动作,波本的身体微微一僵,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顿。
我趁机抬手,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努力向他靠近。
为了掩饰内心的羞涩,我闭上眼睛,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
因为身高不够,我只能伸手环住他的后颈,把他的头压低一些。
当唇瓣触碰到一起时,他的嘴唇冷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