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季诚没被这点小麻烦给吓退。
“祝你好运兄弟。”眼镜不想继续泼冷水,“言归正传,按照现在建房的速度,明天一排十间房的屋子就能建成,我决定先给医疗队批三间,剩余的分给女知青,和医疗队的女兵们。”
“你是指导员,生活方面的你做主。”季诚喝完最后一口汤,又补充了一句,“再派几个信的过的,在连排屋后,再建几栋独立的小院子,记得划出菜园子。”
“你小子不老实。”眼镜笑得不怀好意,“但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这事交给我去办。”
季诚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就在他抬脚出帐篷时,一道带着热风的身影迎面扑来,嘴里还激动地喊着,“季诚。”
嘶。
怎么来的会是她?
季诚拔腿就要跑,眼镜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你跑什么呀,来得又不是母老虎。”
虽不是母老虎,但比母老虎还要可怕。
“季诚,你这什么表情,我很难看嘛?”
穿着橄榄绿军装的飒爽姑娘,一副责问模样。
季诚深深呼口气,冷着脸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爸知道吗?”
来人和季诚关系斐然。
她名叫裴英宏。
名字听着有点像男孩子的,头发也剪成了平头。
长着一张清爽白净的小脸,眉宇间藏着几分娇俏。
这是没有经历过是社会毒打才有的模样。
要是没背景,吃喝都愁,哪会二十三岁了,还一副天真少女的做派。
裴英宏撇撇嘴,把摘下来的挎包随手丢给季诚,大步进了帐篷,寻找喝水的工具,“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来找你的,我爸还不知道呢,季诚,有水杯嘛,给我倒点水,快渴死我了。”
果然和季诚猜的差不多。
裴英宏是悄摸来的。
他可不想让裴司令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女儿在九七三农场吃苦受罪,“你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你回疆省建设兵团总部医院,你在那好好当你的外科医生,别来这里添乱。”
“季诚。”裴英宏听到季诚要赶她走,登时气得水都不喝了,“我来九七三农场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但也不全是为了你,你别搞专权那一套,我不会走的。””
“你不走,我也要找人把你押着回去。”季诚一张俊脸黑得吓人,“你的任性妄为,只会让裴叔叔跟着着急上火,你家是有好几个哥哥,但宋阿姨拼着命把你生下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们两人怎么活。”
说起裴英宏的母亲,宋巧芝。
就不得不提到季诚的父亲季司令。
他们是同一批老革命,从打响第一枪,到新华国建立,历经风雨,战火,踏过满目疮痍的土地,披着万千战友灵魂铸就的红旗,活了下来。
宋巧芝出身名营企业家族,为了投身革命,和家里断绝关系。
吃了不少苦,伤了身体。
前面三个儿子都是在抗日结束后生的,如今也奔四了。
唯独裴英宏是在新华国建立后,找了许多办法生出来的老幺。
疼爱程度可想而知。
裴英宏不想听这些大话,她从记事起,不管是老父亲,还是外人都会提到母亲生产的艰难。
这些她理解。
可这也不是束缚她飞的更远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