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你放心,我也是个老兵了,不会当愣头青。”裴英宏态度坚决,“你也放心,我对你压根没任何想法,我只是单纯想来九七三农场贡献一分属于自己的力量。”
季诚想听的自然不是这些。
就是裴英宏喜欢自己,他也不会喜欢对方。
“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就改。”
“季诚,你别太过分了。”裴英宏气得面颊通红,“你能为建设疆省贡献力量,我怎么就不行了,你别一副老旧先生的思想,我是新时代女性,能顶半边天。”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眼镜冒着被口水喷死的风险,挡在两人中间,“两位都消消气,有什么事好商量。”
“眼镜,你赶紧管管季诚,几天不见,老旧思想这么重。”裴英宏看到当和事佬的眼镜心情好了不少,“我先出去转转,看把医疗所选在哪。”
“站住。”季诚伸手去抓裴英宏。
对方身手利索得像泥鳅,跑得不见了踪影。
“季诚,算了吧。”眼镜抬手拍拍季诚的肩膀,“说句掏心窝的话,就裴英宏这脾气,你今天把她送回去,她明晚就能给你偷偷跑回来,别因为这点小事,把她命给搭上,戈壁滩的狼不少。”
季诚简直要被气死了。
深深叹口气,用力揉了揉脑袋,“你去跟她说,留下可以,但别捣蛋,也别逮着人就给扎针,。”
“这就对嘛,裴英宏是咱们需要的人才,你赶走她,找别人,兵团总部也不会给你。”眼镜笑得舒心。
季诚越想越头疼,“走,去看看建房进度。”
两人结伴出了帐篷。
就说话的这会功夫,裴英宏围着狼人好奇地看着,“你叫什么,为什么这副脏兮兮的样子?”
狼人吃着东西,沉默不语。
裴英宏觉得狼人很有个性。
蹲在他身边,侧头打量对方。
嘶。
一缕又一缕的头发结成一块脏毡片,上面有不少虱子进进出出。
裴英宏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的头发需要剪掉,我帮你吧。”
“不用。”狼人豁然起身,抬脚往乔芳华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别走呀,你的头发真的需要剪掉,还有你身上有伤,让我帮你看看。”裴英宏是个医痴。
从小就喜欢给人看病。
她母亲是自学成才,如今在京城医院当外科大夫。
她从小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是京城医院外科的一把刀。
“别跟着我。”狼人不想洗干净,他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的。
至于什么原因,他想不明白,但觉得这样做,能保护自己。
裴英宏越发好奇,小跑着要很上去,忽然身后传来眼镜的呼唤声,“裴英宏,你回来,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裴英宏被迫停下脚步,看看狼人,再看看眼镜。
只能折返回去。
“还是要赶我走嘛?”
“别有小情绪,季诚也不是针对你。”眼镜推了推镜框。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把我当闯祸精对待。”裴英宏垂头用脚踢着沙石,“和我爸妈相熟的人,老把我当瓷娃娃,但他们却忘记了,我是独立的个体,我有真本事,不会是他们的负担累赘。”
听着裴英宏委屈地控诉。
眼镜心里有几分酸涩,“季诚答应你留下来。”
“真的嘛?他不赶我走了。”情绪低落的裴英宏听到这个消息,猛然抬头,眼里都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