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迁怒最开始还比较隐晦,在弘晖设计,让胤禛亲耳听到柔则和觉罗氏的对话时达到了巅峰。
“额娘,你那个药方到底对不对,你不是说宜修当初就是用了这个药方才一击即中,得了弘晖的吗?”
“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府医还是没有从梨雪身上把出喜脉,不仅如此,梨雪的月事还来了。”柔则捏着绣帕,哀怨的看着觉罗氏。
觉罗氏语气疑惑,“不应该啊,是不是梨雪没有吃那药,结果骗你说吃了。”
柔则:“我的人亲眼看到梨雪吃下的…”
觉罗氏还在思考原因,柔则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打,“额娘,要不别强求了吧,不行就等以后四郎自然而然有了孩子,我再抱过来。”
柔则语带哭腔,“上次将梨雪推给四郎我就难过了好久,要不是将事情全部推到梨雪背主爬床上,四郎怕是要好久不理我…”
“上个月又让梨雪给四郎下药,被四郎厌弃,如今我实在没法子了,我就是不想看到四郎日日在别的女人床上,才选了相貌身材都不出众的梨雪,谁知道梨雪身体那么好,还会武功,竟然迟迟怀不上…”
胤禛在门口听着,脸色越来越黑。
所以之前害得他连续半个多月上朝腿软无力的罪魁祸首,是他心爱的菀菀?
菀菀不仅将他推给别人,还给他下这种虎狼之药?
那个心地善良、温柔体贴、一心只有他的菀菀,为何如今变得心机深沉。
这样的菀菀与皇阿玛后宫的嫔妃有什么两样。
胤禛还在头脑风暴。
房里的觉罗氏仿佛被点醒了。
“对啊!当初宜修都能用药怀上,梨雪从小练武,还服用了那副强效的坐胎药却没能一举怀上,可见是胤禛他年纪大了,不好生育。”
“不然也不会至今膝下只有一个弘晖,前两年还能说胤禛专宠你,今年菀菀你有孕后,胤禛可是在后院到处歇息的,怕不是不行了吧…”
说着说着觉罗氏就把自己说服了,一把抱住柔则,开始哭泣,“我可怜的菀菀啊,若不是胤禛不行,说不定菀菀你的那个孩子也不会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啊…呜呜呜…”
觉罗氏越哭越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甚至觉得那什么太医说的自己小外孙是因为息肌丸才未出生就没了也是假的,是胤禛为了掩饰自己不行才将锅甩到她的菀菀身上。
“我可怜的菀菀啊…当初就不该因为胤禛突然晋为郡王,宜修变成郡王侧福晋不平。”
“若不是看着胤禛突然被皇上重视起来,我就不会想着让你毁约勾引胤禛,你如今就不会连有子息都困难,还替胤禛背了锅…”
觉罗氏说着说着,柔则表情慢慢松动。
胤禛怒火已经烧到天灵盖,“嘭!”一脚踢开房门。
突如其来的响声,将觉罗氏和柔则吓了一大跳。
两人纷纷看向响声的来处,胤禛额头青筋暴起,赤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柔则被这目光盯得心慌,蹭一下站起来,强自扯出笑容,结结巴巴地喊道:“四郎…”。
觉罗氏心里也虚得不行,私下嫌弃胤禛归私下,拿到台面上来说,还被胤禛当场听到,这…,觉罗氏难得没有摆谱,讪笑着站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胤禛却不给觉罗氏这个机会。
咬牙切齿道:“怎么,继续啊,本王倒是想听听你们母女还要安什么在本王身上…。”
柔则见状忙不迭地摆手,眼中带着泪花楚楚可怜地望着胤禛,“四郎误会了,额娘她只是为了安慰我失子不能有孕这才一时失言……。”
胤禛冷笑一声,“一时失言?怕是心中早就如此作想。”
“觉罗氏,本王敬你是长辈,未曾想你竟是如此看待本王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本王身上安。”
“还有你,本王冒着触怒皇阿玛的风险求来的福晋,现在,本王该叫你菀菀,还是乌拉那拉·柔则,往日只觉得你温柔娴静、体贴周到、善良贤惠,无一处不好,今日才知是这般表里不一之人。”
“本王可真是娶了一个‘好’福晋啊”,胤禛刻意加重好字的音,讥讽的看着柔则。
柔则一听哭得更凶了,“四郎,我没有…。”
胤禛哼了一声,“莫要再惺惺作态了,你心机深沉,本王实在看不明白,你到底又在对本王演什么。”
觉罗氏气极,虽然心虚,但不影响她恼怒胤禛如此对菀菀,说不定…说不定胤禛并没有听完全呢,“胤禛,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菀菀她事先半点不知情,因为你陪着宜修回门时对你一见倾心,为了嫁给你,这才配合我行事,你怎么如此冤枉她。”
胤禛听了觉罗氏的话,微微一愣,随后更是愤怒,“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你们说的一切本王都听到了!”
“将本王推给别人,给本王下虎狼之药,勾引本王让本王冒着大不讳夺臣子的未婚妻,还污蔑本王不育…”说到最后,胤禛眼中的怒气翻滚得越发厉害,像要将觉罗氏吞噬一样。
“桩桩件件,都是本王亲耳听到,哪里冤枉了你们,岂容你们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