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着张晚星又慢慢的朝着密牢外走去,密牢里关着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或者是罪大恶极之辈。
牢里的布局也是相当有讲究的,里面的每一间小黑屋都是有它独特的意义。
穿过幽深的过道,看见的都是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犯人。
进来时没有发现那二十多个小黑屋里的犯人都是男子,有的是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小到十几岁的。
张晚星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走到密牢的大门口看见门口的两只大雕塑,心里才算有了点安稳。
那两尊雕塑是青龙和白虎,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这也代表着从里面出来的犯人将会被的处决方式。
张晚星就那样站在大门口,静静的看着两座雕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还搀扶着她的江清辞依然是皱着眉担心着她的模样,心里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想身边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生又何妨死又何惧。
想着想着也慢慢的坚定起自己的心神,她默默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不怕,我不是一个人。”
这样想着, 便也心里放松了下来,她轻轻的摇晃着江清辞的胳膊笑得狡黠的问道:“你何时走呢?何时去做你想做的事?”
江清辞还没有从张晚星害怕恐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又看见张晚星笑的奇奇怪怪的突然问他何时离开,这转变,他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心里也不免想到了为什么大家看着她孱弱却依然很喜欢的理由,毕竟谁不喜欢这样既有大智慧,又可爱奶萌的小女娘了。
张晚星看着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惊讶表情的宋言卿,也不想再逗他了。
于是,牵起江清辞的衣袖就又转身进入了密牢里。
这次的进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出去的那种惊慌失措担惊受怕的样子,全然是一副常客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在里面穿行。
很快,他们又来到了关押年颂的那间小黑屋里。
这一次,她没有在害怕,而是镇定自若的站在小黑屋的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关在里面的年颂。
年颂看着又回来的张晚星,心里也先是一惊,但很快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他想着,这是又要用刑了,心里也做好了接受折磨的准备。
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门外的张晚星和年颂有任何动作,这也不禁让他心里又开始嘀咕起来。
他想,难道又是想换其他招式折磨。
这样想着,嘴角也不自觉的挑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侧了侧坐的不太舒服的身子,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所以扯的身上的伤口都有那么丝丝缕缕的疼痛感了。
但这不影响他还继续保持着的那派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晚星看着年颂的表情变化,也不得不佩服他真的是个很抗揍,很有意志力的人。
她也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只是这笑容和年颂嘴角的那一抹嘲弄相比,就太大相径庭了。
也让站在身边的江清辞都怔愣了片刻,他竟也没有搞明白,张晚星怎么会朝着年颂笑得这样灿烂。
年颂更是心里有点被张晚星这个笑弄得发毛了,他收起嘴边的笑,换上了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看着张晚星,看了好一会儿才不屑一顾道:“又想玩什么把戏,直接放马过来吧,别装的一副假模假样的姿态,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就将头转向了另一侧,不再看张晚星了。
对于年颂的话张晚星听着倒是无所谓的,却是把一旁的江清辞气的不轻。
他一边骂着年颂放肆,一边指挥着人将烧红的烙铁朝着年颂挥去。
张晚星看到这,心里大惊,赶忙上前阻止了拿着烙铁正要往年颂身上招呼的士兵。
张晚星刚刚只不过是想和年颂先来场心理战,看谁先绷不住。
结果很显然,年颂先败下阵来。
江清辞不解张晚星的用意,但还是让拿着烙铁的士兵退了出去。
张晚星看着退出去的士兵,也朝着江清辞笑着说道:“你也去隔壁吧,想想我刚刚问过你的话。”
说罢,便也不顾及自己穿的是一身白衫,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年颂的门口木门旁,更是无所顾忌的背靠着木门。
江清辞本还想劝劝,这样将自己的后面交给敌人是危险的,但看着张晚星已经自顾自的低着头都玩起了地上的干草,也就只能默默无声的退到了隔壁不远处的休息区。
江清辞走了张晚星依然没有动,像是自己在跟自己玩一样,捡着散落在地上个的草根,又将捡来的草根拿在手里变成了小辫子的模样。
就这样,一直编织手里的草,草没了就去继续捡,捡回来就继续编,直到那一根草编的小辫子都好长好长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年颂不知道张晚星在玩什么花招,江清辞也只以为张晚星在筹谋着什么。
但,张晚星却是真的觉得,编草的这个来回重复的简单小动作很解压,看着无趣,却相当让人放松心灵。
年颂在一次憋不住的问道:“你在干嘛?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编草根玩吗?有什么花招你就使出来,别没事在我眼前晃悠。”
听着年颂的话,张晚星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身边没有适合编制的草了她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捡,捡回来就继续编。
捡了好一大摞,才又回到年颂的门口,继续坐在地上靠着木门编着,只是这一次,她回答年颂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