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更是接受不了,他想安慰,可是看着张晚星哭的越来越大声眼泪也越流越多了,他都紧张的手忙脚乱了。
坐在马车里的陈安然,隔老远就看见张晚星哭泣的样子和宋言卿卑躬屈膝安抚的姿势,还以为宋言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张晚星伤心了,便想都不想直接架着马车就朝着宋言卿冲了过去。
好在,距离较远,宋言卿老早就发现了陈安然的目的,当马车真的冲过来时,他一个闪身便跳到了另一侧。
看着马上又要剑拔弩张的宋言卿和陈安然两人,张晚星拼命的抓住身边的陈安然,大喊着宋言卿先走。
宋言卿本是根本就不屑与陈安然缠斗的,但是看着张晚星那拼尽全力拖住陈安然的样子,他也舍不得辜负便骑着着马飞快的去追三皇子了。
陈安然见宋言卿跑了,一时竟不知道,该骂张晚星的拖后腿,还是该骂宋言卿不是个男人了。
见人走远了,张晚星才拉着陈安然朝着马车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这话把陈安然都惊呆了,更是眼睛的瞪的溜圆,语气怀疑的问道:“你确定是为了让他更死心塌地为你办事才对着他哭哭啼啼的?还是他真的欺负你了,你不舍得说他?”
张晚星听着陈安然的话也是笑的了,但依然耐心的给陈安然分析宋言卿在这次的事情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她语气温柔的对陈安然说道:“轩辕国在军事战争方面的谋略绝对是所有国家中国最强最厉害的。
听说他们国家曾经和凤饮国和苍傲国都做过战,但这两个国家都不是轩辕的对手,最后都是悻悻而归,也是因为这样,就算凤饮国和苍傲国再怎么强大,都不敢和轩辕国闹僵的原因。
我们都很清楚,就凭我和他只是拜过堂就要求他为我们天曜出生入死,那绝对是无稽之谈胜算基本没有的,就算他是喜欢我的,但那绝对不可能会有和自己的国家做比较的份量。
我刚刚不过是帮他稳了稳心神,若是日后他真的能帮助我们天曜,那我直接就嫁给他也无妨,毕竟,连这么大的事都能为了我去做,那日后嫁他,他也不会真的亏待到我。”
张晚星知道自己最多还会在这里呆一年或者两年,所以她想先铺铺垫,等哪天真的不在了大不了就说跟宋言卿跑了就好了。
陈安然脑子里没有张晚星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张晚星的话他听懂了,这是在利用宋言卿的感情。
但是,想着三皇子,陈安然又纠结了,她觉得如果非得要在三皇子和宋言卿两人之间选择一个做夫君的话,那三皇子怎么看都肯定比宋言卿强,毕竟宋言卿在没有为张晚星考虑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就押着人拜堂成亲了那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这样想的,便也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张晚星听。
听着陈安然的话,张晚星也不免的失笑了,但是笑过后,她又耐心的给陈安然解释道:“三皇子纵然很好,但始终是背负太多,他的第一选项肯定是国家,是天曜的子民,绝对不会是我。
所以他再好,不是我一个人的,那这种好可以不要。”
陈安然还想为三皇子说几句好话辩解一下,便听张晚星又接着说道:“好了不要多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说罢,便扯着陈安然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讲着她要在边塞城选址开铺子,商铺里要卖什么东西,要怎么装修,要怎么雇人帮忙。
反正就是不能耽误她挣钱的架势。
两人马车刚回道边塞城,张晚星便跳下马车,东走西串,挨个询问要出租的商铺,直到下午,两人才跑完城里的每一条街道。
陈安然看着张晚星的本子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关于商铺的位置,大小,人流多少,附近的商铺是干什么的,甚至连商铺小摊贩都记录在册。
她越看越震惊,震惊的嘴里只剩下哇哇哇赞叹的声音,和连连夸赞厉害厉害的话。
这都是他曾经交给苏木干的活现在她自己干了就得做好,以后也要把边塞城的所有铺子规划好,未来还可以留给陈安然傍身。
若是能在边塞城做的足够好,那边塞附近的城池也就都是去多多发展的。
看完了所有的铺子,张晚星又拉着陈安然去找了当地的赁居所,也就是专门做房屋商铺房屋租赁和买卖的。
张晚星在邻居所由专业的人员分析了她自己记录的所有商铺的背景和发展史,又经过几番对比较和分析,最终一次性直接租下了八间商铺。
陈安然知道张晚星有钱,但没有想过她竟然都狂成这样了,一次性租八间房,这是多少老板都没有的魄力。
但,对于张晚星来说,若是她能留在边塞,那八间铺子就算是直接买下了也都是没什么好稀奇的,好的东西放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心的。
两人弄好这些事就回去了,回去后边吩咐青黛将租到的八间铺子整理出来。
又亲自给苏木写了信说了在这边的安排,便全部交给青黛几人去处理了。
对于,将商铺里现有的租客赶出去,收拾商铺的这些活,青黛几人从来不让张晚星动手的,所有的脏活累活也都能亲力亲为从来都不让张晚星插手,所以张晚星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们的身份会是那么的不简单。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张晚星又找到了江清辞,她想去看看年颂,她也想看看年颂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本事搅动他们星珩商会的根本。
江清辞这几天一直在严刑拷打年颂,但年颂始终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实在是块硬骨头怎么打都不正经说话。
张晚星跟着江清辞来到密牢时,看到的就是满身血痕的年颂。
他的衣服早就被打破成一片一片的,那一片片的破衣服下全是一道道的血口子。
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还在往外汩汩的冒着血。
最严重的是小腿上的那道深口子,深的都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了。
张晚星本还想装的淡定点的,但是看着那样满身伤痕的年颂,她好像根本就镇定不下来了。
本能的就不想再看到,哪怕只是一眼也不想再看。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身体和灵魂又开始闹分歧了,但此刻她确实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江清辞看着脸色煞白全身颤抖的张晚星,既紧张又害怕。
他既希望张晚星能克制住对年颂的恐惧,又害怕会再次伤害到张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