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二房三房窝囊至极。
原本还犹犹豫豫想开头说话的四房,这下不敢再说别的什么了。
幸好这顿饭乔星然没来,否则还有别的大戏要演上头。
饭毕,谢轻澜被侯夫人留下。
“澜丫头,最开始你三妹妹跟你呛声的时候,娘没说她,你有没有生气?”
侯夫人坐在上方,试探性的询问。
她那双作孽的儿女,还真是像极了他们那个爹,若不是大女儿魏滢是人人称赞的好姑娘,侯夫人都要怀疑是自己教育出问题了。
“没,儿媳知道母亲的用意。”
“您当然可以护我一时,却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守在我身边,您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我自己立起来,免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拿我做筏子。”
谢轻澜很明白侯夫人的用意。
她当时跟三房太太斗嘴的时候,余光看见了侯夫人原本拿着筷子的手,在菜前虚晃了好几次,都没夹上来。
“夫人,四太太来了。”
外头小丫鬟的通报声传来,侯夫人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额角的青筋乍现。
谢轻澜观察的仔细,知道自己不该留下去了,便起身要走。
一直等到她离开,四房太太才进门。
“嫂嫂安好。”
四房太太娘家并不是什么高门显贵,她只是个京城小有资产的商户女,一贯的在魏家没有什么存在感。
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婉贤淑,如今见了侯夫人,却焦急的跪了下去。
屋子里的下人都在他进门时被带了出去,如今屋里只有她俩。
四房太太眼角含泪的看向侯夫人。
“夫人,求您,求您也让我们一家回老家吧,别让我们在京城待着了,再待下去不是四爷疯,就是我们母子女四人死。”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说出来的话怎么也盖不住滔天的恐惧。
“你知道的,这是陛下的旨意,是上面有人不愿意你们一家离京。”
侯夫人看着她手腕处的淤青,就已经能想象到她身上是如何的遍体鳞伤,她也很想帮她的,可她却无能为力。
“四爷每次见了侯爷以后,白日里还跟侯爷扮演什么兄友弟恭,夜里就给自己灌的醉醺醺,每一次他喝多了酒,就朝着我与三个孩子撒气,我是无所谓了,当年选择嫁给四爷的时候,就没想过余生安康,可我女儿才十二,淑冉她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些……”
四房太太失声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撩起自己的衣袖给侯夫人看,两只纤细的胳膊上面,果然遍布了伤痕,青紫连成片,新伤旧伤并行。
侯夫人于心不忍的起身来扶住四房太太,眼角也含了泪水:“那件事情,是我们所有人的噩梦啊,他以为只有他看见魏岁行止不住心中恶意吗?魏叙如今到我身边已有十五年,我亦跟他分房十五年。”
十五年前的一切,撕碎了他们夫妻之间最后一点遮羞布。
“元桉过些日子我当我娘家想办法给他弄进军营里去,只给他们说是提前去磨练一二,淑冉就搬去浮云院吧,就说这孩子跟澜丫头投缘,去给她做个伴,元栩毕竟还小,白日还要去私塾……”
“我想办法尽量让你们一家离京,但旁的事情,我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