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澜丫头这是看不起婶婶?”
三婶子原本拿着酒杯的手重重放在桌子上,挑着眼皮看向她。
谢轻澜只感觉一道道压力倍增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听闻魏瑗提起从前的往事,她嘴角勾出来一个惨淡的笑。
万祥楼那次,是当初她才认识乔星然那会,她还真的以为人家是拿她当好姐妹才带她去认识圈子里的其他人的。
因她不会喝酒,所以面对其他人递过来的酒杯乔星然来者不拒,最后她醉的不省人事,他们却还不放她们走。
她当时就想,这真是朋友会做的事情么?他们威逼利诱,好话坏话说尽,她强行给自己灌了两大坛子酒,才背着乔星然从虎口逃出来。
也是事许久她才知道,原来那日乔星然喝的从来都是水,她根本没有喝醉,无非是见她新入京,只拿她当个玩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乔星然的恶意那么汹涌,往后再想远离,已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谢轻澜目光凌厉的看向魏瑗,她记得那日魏瑗也是逼她喝酒才能带乔星然走的其中一员。
“三小姐说笑了,你只提我饮过酒,为何半点不敢说我当场吐血的事。”
“究竟是忘记了,还是三小姐在赌我是个软包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根本不敢提及往事。”
可她有什么不敢提的。
京城这些小姐们,还是不了解她。
八岁那年,她就敢提着菜刀跟自己亲爹对峙了。
她连三妹妹也不叫了,一口一个三小姐,把她和魏瑗的关系推远,旁人再想指摘她别的什么,都得考量一下了。
魏瑗被她呛的脸色有些发白,索性不再去看谢轻澜的表情。
在这侯门大院里,人人都想维护这虚假至极的和睦,偏偏来了个头铁的,她根本不会理会那些潜台词。
“三婶婶,不若我把这杯酒喝了,也当场给您和诸位长辈,姐妹表演一个胃出血?”她似笑非笑的开口。
只要三房太太敢这么干,明日京城里家家户户的谈资都是侯门大院,长辈欺压新妇,逼酒到胃出血。
“哎呀,澜丫头,你三婶子也是不知道这事,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她到底是你的长辈。”二房太太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和稀泥。
谢轻澜索性把目光转到她身上:“二婶婶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得什么理了?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三婶自己饮不了酒的吧?”
“谢轻澜,你呛谁呢!”
旁边的二房大小姐魏淑棠看着亲娘被讥讽,当即也坐不住了。
三房太太被怼的哑口无言,最重要的便是这满座亲友,就她没闺女。
“行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侯夫人这个时间段拿捏的很好,正是二房发飙的时候,她既护住了谢轻澜,又让喜欢动嘴皮子做好人的二房吃了瘪。
就安昭侯这三个弟弟,每一个好玩意,除了老四家的,另外两个都会算计。
“澜丫头,吃个圆子,这个圆子是晨时现打的江鱼做的,很是鲜美。”
侯夫人这一开口,旁的人都闭上了嘴,旁边安昭侯的妾室及庶小姐们,个个都是埋头吃饭,没一个敢跟魏瑗整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