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了一夜怎么开口跟他说邢泽勋和妈妈的事,腹稿都打好了。
可话到嘴边,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而且这大马路上,也不好说。
邢烈却将她的迟疑当成了心虚,眉眸更暗沉几分,森森目光凝住她:“你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她一肚子的腹稿,彻底被他打乱了:“啊?你说耀衡哥哥?”
邢烈听她喊耀衡哥哥,更是没来由阴郁了脸,朝她走近两步,低哑了是嗓音:“你还有好几个男人吗?”
她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耀衡哥哥一起长大,跟兄妹一样,没什么。”
“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着我就躲,还偷偷摸摸和他见面?”他又倾近两步,声音更加阴冷,隐隐透着勃发的愠怒。
这么久了,白梨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凶过。
今天是第一次。
以前每次听人说他凶, 她还不以为然,还为他说话。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凶,只是从没对自己凶过而已。
她酝酿了一下心思,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 我再跟你说。”
邢烈没反对,拽住她手腕,朝自己前面的停着的小汽车走去,拉开后车门就把她塞进去,给她绑好安全带,然后上了前座,转了一下车钥匙,发动引擎。
白梨一怔:“我们去哪?”
他没做声。
车厢里的阴冷低气压,让白梨没再吱声了。
反正总要找个安静地方跟他摊牌那件事。
随便去哪吧。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在某个远离市区的宅院前停下来。
这是一座两层带院子的房子,中式装修,复古的砖红色围墙,棕色屋檐。
白梨本以为他会带自己回邢家,没想到却带来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她猜,应该是他在外面的私产,光看外观,已经能和九十年代商人的豪宅相媲美了。
还没回过神,他提前下车,绕到后座,将她安全带解开。
她跟着他下了车,走进院子,进了房里。
他抬手按下壁灯开关。
走廊前的灯刷的亮了。
她顾不得欣赏房间内的装修,说:“烈哥……”
话音未落,整个人一悬空,被他拦腰扛在了宽肩上。
他扛着肩上娇软一团,大步跨进了一楼的房间。
乓一声,狠狠用脚踢关上门。
他没开灯,在昏暗中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白梨这才意识到,他生气了。
而且气得已经昏了头,失去了理智。
她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他说那件事,根本就没观察他的脸色。
真的没想到他的醋劲这么大。
她双臂撑住床,支起来:“烈哥,等一下,你听我……”
他烧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话,强悍的身躯压下去,两根手指近乎粗暴地掰正了她小脸,粗嘎了喉咙:“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直接他妈的跟我说,别勾着我不上不下。”
其实,上次田超那件事,他就不舒坦。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把一个十七八岁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放在眼里。
可不知为什么,看见她和田超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样子,他心里就跟倒了镇江老陈醋似的。
但怕吓到她,没说什么。
这次再看见她和李耀恒站在公交站有说有笑,他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