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樱唇咬着,吐出不囫囵的话“你别……”,后面隐约是“顽”字。
沈卿玦终究也没听她的,只是一边,一边握住她冰肌玉骨的手腕,垂眸欣赏了片刻,然后放到自己身上。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哑声呢喃,“那你顽我。”
天将亮时,沈卿玦先起了身,看着枕边熟睡的姑娘,稍微推远一些,披上外衣叫侍卫备水。
白天简单查了刺史府知州府的账本,得过且过的小错漏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两位都激动得感天谢地。
只是这位年轻的陛下,一边饶过他们的小错一边在地方任命了新的长官。
名义上做二人同僚,实际上分走了一半权力。
西风牵来一辆墨色宝马香车,“陛下,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吩咐好了,咱们何时出发回京?”
沈卿玦坐在堂屋正中,端了一杯茶,徐徐望向里间榻账,“等着。”
只两个平淡的字眼。
西风领命,正要告辞,又见陛下叫住他,问道:“琉夏情僧盛行,你去抓一名来,不必跟朕同路。”
西风点头,看着地面,陛下这样吩咐就是不要求他抓的快,但要求他抓的好。
他随即把护卫的任务和手下人交接,立刻去了琉夏。
姜晚笙睡至辰时,醒来时,沈卿玦在榻边眉目清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她抓了抓被沿,“做什么?”
“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吗?”沈卿玦挑眉。
他身量修长挺拔,此刻着一袭锦白华服,下摆绣着水纹,腰间环着一围华美精致的玉带,更修饰得肩宽腿长。
这个高度,姜晚笙想起昨晚她做到一半的事,眼圈红了他才肯放她。
她转过脸,沈卿玦给她拿了件鹅黄衫,告知她回京。
姜晚笙顿了顿,有些沉默但也在意料之内。
她带的那名女学生也在队伍中,单乘一辆马车,姜晚笙扫了扫行程左右,“怎么不见西风?”
沈卿玦睨她一眼,“你关心他比我还多?”
姜晚笙哑住了。
期间路过晋州,沈卿玦看出她意动便提出待一日,在刺史府走过一遭并未停留,他们住在原来的“陆府”。
白玉堂,黄金殿,雕梁画栋,锦绣铺陈,极尽奢华。
再走进这里,当真是恍如隔世。
姜晚笙看着似曾相识的花花草草,问了一句,“青青姑娘还在这里吗?”
沈卿玦揽住她的腰,走进廊下,“谁?”
”青青。”姜晚笙重复一遍,默叹贵人多忘事,她解释,“就是你原来府上那个美人。”
她跟青青没有交情,只是触景生情随口想问一句。
沈卿玦却像不知道似的,“不记得了。”
府中的寝房姜晚笙从未去过,这回第一次踏足发现与书房相连,外观已够宏大,内里更有洞天,一座白玉温泉池比东宫更奢华。
赤脚踩在上面,可以感触到玉的质地温软上佳,寻常人得掌心大小一块便可拿来传家,这里却铺了整座浴池。
不知设了什么精巧机关,白玉壁四周可引活水。
沈卿玦将她压在玉壁边亲着,抚着,靠她耳畔呢喃,“笙笙,给我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今日在刺史府一游,见姬珏揽着孕妻赏绿梅,羡煞旁人。
姜晚笙泡着温泉水,气色红润,渐渐因他感到头皮发麻。
她指甲掐进沈卿玦肩膀,眉心狠蹙,险些掉下泪来,只长睫眨了眨,一滴泪落接着便跟断线珠子似的。
沈卿玦亦是剑眉蹙紧,他缓缓退开,俯身吻她眉心,“好,不哭,不试了。”
温泉水到底不能比拟。
他找过仙风道骨的医师,说要么是操之过急临渴掘井,要么是没有绸缪准备。两者皆否之后,说与心志关联,定是不情愿到极点,话未说完便被随行的内侍打断了。
怕这话惹怒主子,沈卿玦的确被激怒了,但他能拿她怎么办呢?
他唯一做的是把人留在身边,就当她爱他。
温泉中水流漾波,雾气飘渺,将两人唇色都蒸得透红,沈卿玦看着她丰润的唇瓣,指腹轻轻触上去,想,但她不肯又不会。
沈卿玦欲牵她手腕,姜晚笙顿了顿下意识地缩。
意识过来后抗争的幅度小了。
但她未经思考就躲的微妙还是落在沈卿玦眼里,他薄唇轻勾,若有似无地嗤了一声,将她掐起放在白玉阶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