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玦动作顿了顿,脸色也微变,他手臂撑在她脸颊边,侧身,去捉她的踝骨。
冰凉的触感先落在膝上,丝滑下移,轻而易举握住。
“孤去迟了吗?”他眼眸深邃,凝着她的脸,怜惜但带着一丝怀疑。
薄被掀开一角。
她还躺着,膝弯被他折起,丝软的白色裙裳簌簌滑下,轻柔地堆在腰间。
一截纤细的笔直,莹白似玉,本是极美的。
膝盖骨至下方却通红,轻微地肿胀。
沈卿玦脸色一变。
姜晚笙手臂搁在榻上,不自然地去抚平裙摆,想要去遮,这样的姿态,哪怕受伤,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会硬来。
嘴上还是乖顺地道:“殿下去的时机刚刚好,只是……”
她话音一顿,不往下说了。
此时手指摸到了裙布,不大方便地往下扯,多少盖住一些。
人往锦被底下缩。
话要留白才会让人浮想联翩。
至于腿上的伤,当然是她沐浴的时候,刻意用热水浇得,原本有些轻微的痕迹,泡上热水,就变得不忍直视了。
沈卿玦坐起,撩开帷幔,“来人。”
两名清秀的宫女进来跪着。
“把何太医配的活血化瘀药拿来,给太子妃涂上。”
他吩咐完,上身进帘帐内,姜晚笙手在锦被底下抓着,脸色尽量不表现出差错,只似盈盈秋水地望着他。
沈卿玦下颌发紧,他手指抚上她的眉眼,刻意将这个眼神拂乱。
“你乖一些,让她们给你涂药,孤今晚去别处睡。”
姜晚笙瞳孔微睁,眉梢扬起的弧度,将她未说出口的疑惑都写了出来。
沈卿玦薄唇轻扯,捏她的脸,“东宫除了你没别人。”
目光下滑,约莫在她膝盖的位置,现在都盖在薄被里面。
他嗓音略低,复又把目光停在她脸上。
“只是怕伤了你,跟你待在一处,孤忍不住。”
姜晚笙一直保持警惕,眼睛没离开过他,装着淡定,这回装不成了,听清他说什么,脸上便冒出热气来。
她并不解释自己惊讶什么,省得他再改变主意。
沈卿玦披上外衣出了寝殿,夜风寒凉,衣袍猎猎,他唤来管事,穿着太监服的人搁下拂尘跪地磕头,“殿下。”
“日后,坤宁宫但凡有召见太子妃的命令,孤不在,一律压下。”
“是,殿下。”
翌日清晨,姜晚笙醒的早,精神头也较往常旺盛。
她嘱人简单备了几样礼品,梳妆过后,欲要回一趟秦府,阔别数月,礼当拜见长辈。
在朱红的两扇宫门前,侍卫重重把守,在沈卿玦书房伺候的太监,迎上前来,“太子妃,殿下吩咐,您要静养,不宜出府。”
“静养?”姜晚笙手指尖攥紧。
她又没病,静养什么?
见她调头回寝殿方向,圆脸太监又跟上来,殷勤地笑道:“太子妃娘娘,各管事的公公宫女们都等着见您呢。”
院中站满了人,账册装了两大箱子,汇报职务,上交管事权。
姜晚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待他们汇报完了,她才开口,简单地问两句。
傍晚时分,沈卿玦自宫中回来,果然对白日之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