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恨不得把她抓回来折磨!
每一次消息落空,心中的恼意恨意便会上升一个阶层,对她的愤怒填满了整个胸腔,他开始夜间睡不着,起初还能靠她留下的衣裙,嗅着熟悉的香气能让他安定一点。
但渐渐地,气息一点一点消散,他整夜整夜地头疼。
即便是来晋州之前,踏下马车,进珍宝阁的前一刻,他还在想,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可看见她的一瞬息,他觉得,只要她不再跑就好了。
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以前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计较。
可她还是这么不听话。
沈卿玦脸色冷沉,垂下眸,目光所及是她微微颤栗的鬓发,她低头,下巴磕在他手臂上,不知所措,眼神慌乱。
纤长细密的睫毛无助地眨动,微微偏着脸,不回答他的问题。
姜晚笙耳后一阵温热,往下蔓延,带着汹汹怒意,冰凉的薄唇贴在她侧脸。
挣扎的几个间隙,领口也散了,闹出一身热意。
沈卿玦眼眸深黑,低下头,目光所及,是交衽错开的缝隙,白腻雪亮。
他目光闪开,和她贴颈。
而她低着头只想躲,梳理顺滑的青丝,蹭得毛躁,拂过他的脸。
惹人不快。
一只手掌沿着腰线向上,覆在胸口,修长的指骨折起,捏她下颌。
“抬头。”
姜晚笙不肯。
沈卿玦身子俯低,薄唇在她耳边,冷飕飕地道,“你当这马车往何处去?”
脑神经瞬间绷紧,警戒起来。
她往外看。
视线抬高的一瞬,迫切地,从那帘缝里,认出这是往刺史府的路。
姜晚笙的心脏吊起来,惊慌失色,惴惴不安。
沈卿玦就这样吻上来。
厮磨,含住她下唇,隐隐有刺痛,一息后,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不是什么缠绵的亲吻,是纯粹的泄恨,报复。
半晌后,姜晚笙胸口贴着车壁,肩膀被人握住,她的脸偏向外侧,唇色绯红丰盈,右下角一条米粒长的细痕。
她微微张着唇,缓慢地平静呼吸。
视线突然一转,固在腰间的手用力,将她扯进怀中抱坐。
一抬眼,便瞧见了座椅右方,那只长方形黄色锦盒。
方才在珍宝阁里,他赔了那只打碎的盏,又让小厮找只一模一样的装起来。
沈卿玦也瞧见了这只锦盒,眼神深了一瞬,降下的三分火气,又升腾起来,比刚才更浓烈,“我在曾府见到的人是你对吗?”
冷声的质问,把她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姜晚笙唇瓣动了一下,发出抽气的嘶痛声,她偏开眼神,“不是。”
话落,下巴被人掐住。
“现在对我没有一句实话了?”
姜晚笙咬唇不语。
这事实际上就是一念之差。
沈卿玦天潢贵胄,自视甚高,存了一丝怀疑,唆使沈沁雪去找,他自己绝不可能,去翻一个姑娘家的闺房。
说到底,是沈沁雪没用,是他手底下这帮人废物!
再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