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给她宣判死刑,姜晚笙心脏一凉,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没有止境地往下坠,暗不见天日。
身上忽然一沉,冷檀的气息扑在她颈间,沈卿玦捏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她的唇。
数个时辰后,白皙的身子香汗淋漓。
“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姜晚笙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问。
湿润的眼睛里,幽幽地看住他,眼底是荒芜落寞。
比起希望她更多是一种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整个人犹如泥胎木塑。
沈卿玦动作一顿,他眼神变凉,掐起她的脸,“放过你?绝无可能!”
两辈子都求他放过,对他半点感情也无。
他语气冷冰冰的,似乎被人挑衅了底线。
说是愤怒,更像是一种恨。
强烈到刻骨的恨意。
姜晚笙被他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自己索取,她不知道这恨意从哪里来,沈卿玦又成了白日那样,狠重又带着一股疯劲儿。
蓝色鲛纱大幅度地晃动着夜明珠的投下的波光。
她咬住唇,强忍着,头顶的青丝被连续地拱得蓬松杂乱。
最后。
喉咙里闷闷的哭得不能自已。
……
夜色漆黑,寝殿中却是比外头更亮堂清雅些,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帐顶,将一方空间照得冷白泛光。
美人滩软着,纤细婀娜的一条,脸上红潮,雪白的指尖颤了颤。
榻沿,一道清隽的身影背脊直挺,展开袖袍,将衣裳穿戴整齐,暗光下的一张脸凉薄到极致,丝毫看不出刚做过什么。
他理正发冠,微微侧首,余光觑她一眼,只见她红唇微张,呼吸紧促。
被煎的失了水的鱼。
沈卿玦眸色冷静,眼神清醒,警告道:“在这里待着,你若是还学不乖,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撂下一句话,掀开帷幔,大步地走出里间。
声音变得遥远,吩咐宫女进来伺候,比对她放话时更冷酷几分。
宫女们回话声都带着哆嗦。
姜晚笙眼睫眨动,她该恐惧的,只是抽不出力气做大反应。
沈卿玦的怒意很明显。
他以往再怎么想惩罚她,只是往狠了,这是第一回,明令禁止她出去,并且,天未亮,走得干脆利落。
算是她最后那绝望的一问,将他惹恼,结束后不欢而散。
他是第一回乘夜色出门,将她自己撂下。
她微妙的直觉,没有感觉错,沈卿玦这晚后没再见她。
头两日她先是疑惑,睡觉时担心他突然来袭,可是并没有。姜晚笙略微感到侥幸,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不安。
越是时间长,越是恐慌得很。
第三日,姜晚笙问宫女,宫女答不出,下午,她借口去书房,侍卫黑衣冷肃,很脸生,说殿下不在府中。
她极度不安,但也没闲着,翻医书,找太医诊病,从六张药方拼出一剂避子药。
燃香料遮掩味道,偷着喝下。
裴夫人找不到人,万般无奈同秦尚书说明,亲自赔礼道歉,年近古稀的老人沉下脸,十分动怒,私下里偷偷派人寻找,对外宣称人在秦府,养病。
皇宫。
穿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坐在案前,手指点在一纸绢布上,语重心长地叹:“风雨十多载,告老还乡也算是全了朕与他的君臣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