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心一惊，当时便被门槛绊住，手上刚披风的系带理顺，这一时失神，底下踩了一脚，妃色披风便这样落地。
沈卿玦下了马车，玄色长袍衬得他身形俊朗，面容清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站在墨蓝色的马车旁，清贵淡漠，目光望过来，扫过她腰间，微微皱眉，眸中起了波澜。
姜晚笙慌得不知所措，弯腰捡起披风，拔腿就想跑。
“站住。”
沈卿玦清清冷冷，站姿笔挺，他的话没什么感情，却轻易地将她钉在原地。
一步也迈不开。
今日送舅舅出征，他在举杯践行时，姜晚笙离得很远，缩在人群里，怕被他看见，不巧，他竟跟宁行简一同来大理寺。
姜晚笙心中怀疑，他到底是凑巧，还是故意来这里等她？
“秦府不给你吃饭吗？”
她怀疑地在他脸上看时，忽然冷不丁听到这一句。
姜晚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待听清楚了，她秀眉紧皱，不懂他什么意思，低身行了礼，恭敬地唤一声太子殿下，并不作答。
沈卿玦黑眸清冷，扫过她的脸，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孤问你话。”
淡薄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耐。
姜晚笙咬唇，不懂他，随即再次行礼，“回殿下，秦府膳食丰盛，一日三餐皆有，不曾欠缺。”
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丝丝凉薄，眼神掠过她不赢一握的腰肢，轻哼，“丰盛。”
丰盛便是将人饿成这样，上回就瘦，这回更瘦了。
“跟孤上车。”
姜晚笙脸色一变，急得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抱着刚捡起的披风，竟是一步退回了门槛之内。
和他之间，仿佛立刻，划出了天堑。
沈卿玦眸色幽沉，凉凉地扫过大理寺那一道年久失修的门槛，踩过多次，有些褪色。
他唇角一扯，脸上神色更凉，在她脸上滑过，仿若冰霜。
姜晚笙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
这会儿补救也来不及，她总归是怕他的，不承认也不行。
上回在马车里，他从头至尾，眼神清醒，将她弄得直哭，抽噎不停，最后还要说没入她身子，不算。
不要她喝避子汤，也不弄进来，他有别的法子让她臣服。
檀香味压上来，侵略感逼人，他只靠近她，她就有些腿软了。
“殿下恕罪，臣女，臣女身子不适。”
话音刚落，手臂忽的被人抓住。
姜晚笙惊慌地抬眼，手中妃色披风掉在脚边，她眼珠乱动，红唇紧抿着，怕他在府门口乱来。
沈卿玦上前一步，扯她动一步，两人之间便没了距离，胸膛相贴，她身上温热，他却是冷的。
冷气往她身上扑，透过单薄的衣裳，钻进肌理。
姜晚笙垂下眼神，身上在轻微地发抖，睫毛颤了颤，到底是忍着惧意，“殿下，臣女所言皆是真，昨日来了葵水，不能伺候您。”
她说完，咬住唇瓣，白皙的齿尖几乎将唇肉咬破。
她从前到底有多傻。
沈卿玦要什么，她便给什么。到现在还欠他一日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