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记，你这真是为难我了，我要是真有啥线索，我还不早早就撂出去了？我跟他可是不共戴天的啊。”
齐国伟道：“你知不知道张宝书有个叫什么普的朋友？”
乔志勇想了一阵子，摇头道：“我没听说过。”
齐国伟道：“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说你还个什么用？”
乔志勇苦着脸道：“我这算不算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齐国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乔志勇。
乔志勇使出憋屎的洪荒之力，终于给他憋出个思路来：“张宝书有个哥哥，叫张宝画，他们哥俩就是生死对头，别看张宝书过得人五人六的，他哥哥还在乡下住着两章破瓦房。”
“他俩关系这么差？不是亲兄弟吗？”
“说起来话就长了，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倒是有这方面的传闻。”乔志勇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接着道，“张宝书父母死得早，都是他哥哥张宝画一手拉扯大的。张宝书读书那会儿，张宝画在外面打工，认识个外地女人，回来结了婚之后，张宝画在外面打工，老婆就在家带孩子。”
“原以为这女的是个好货，没想到是个婊子，以前在外面是卖肉的，后来年纪大了点，行情不好了，才找了张宝画这么个老实人嫁了。本来嘛，娶妻不问出处，好好过日子就行，谁知道这女人是狗改不了吃屎，张宝画不在家，逼就痒得受不了了……”
说到这儿，齐国伟咳了一声：“注意一下用辞，别特么这么粗俗。”
乔志勇咧嘴一笑，接着吐沫横飞地道：“不得不说，张宝书长的还是人模狗样的，于是嫂子就跟小叔子搞到一块儿去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外面就传开来了。张宝画虽然在外地打工，但这股风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有回来的老乡把这事跟他说了。”
“张宝画不相信，但架不住谁都这么说，于是他连夜包了个车赶了回来。张宝书怎么也没想到张宝画半夜赶回来，结果这对狗男女被摁在了床上。张宝画差点没把张宝书给揍死。”
“这事原本就是张宝书的错，可是张宝书这个白眼狼，简直就是恶魔转世，不但没认错，反而找了几个人把他哥给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床。从此之后，兄弟俩就反目为仇了，至于那水性杨花的媳妇也扔下孩子自己跑了。”
齐国伟听了也上瞠目结舌，张宝书居然还有这样的黑料，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啊。
“齐书记，我觉得从张宝画那边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齐国伟道：“那行吧，管好你的嘴巴，别往外乱说，等集中区开始建设了，我会考虑你的。”
乔志勇大喜道：“谢谢，谢谢齐书记。”
且说梁诗阁回来之后，提审了小朗等人，谁也不知道张宝书有个什么普的朋友。
梁诗阁没有气馁，花工夫排查了张宝书的社会关系，走访了不少人，但谁也没听说过有个什么普的人。
这顿时让梁诗阁麻爪了，要不是齐国伟给了他这个信息，他完全怀疑这个什么普的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这个情况反馈到齐国伟那边，齐国伟打算找一趟张宝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找到张宝画家很容易，不过当看到张宝画的时候，齐国伟还是有些惊讶。
根据派出所的资料显示，张宝画兄弟俩也就相差了五岁，没想到张宝画看上去就像个老头子。
“张宝画，我是派出所所长梁诗阁，这位是镇上的齐书记，特意过来看看你。”梁诗阁将买来的两桶油递给了张宝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哪里还特么叫家啊，垃圾场都比这儿要干净，别说坐了，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村里人说他靠捡垃圾为生，这垃圾都堆到家里来了。
张宝画麻木地道了声谢，接过油，一瘸一拐地放进了所谓的厨房。
“张宝画，张宝书是不是你弟弟？”梁诗阁问道。
张宝画木然地点了点头。
“你弟弟是不是有个朋友叫什么普的？”梁诗阁有点儿想吐了，直接略过了前面的铺垫，问出了要问的问题。
张宝画仍然是那么一副木讷的神情，摇了摇头。
梁诗阁傻眼了，齐国伟这时道：“你再好好想想。”
张宝画抬了抬眼皮子道：“是不是我弟弟又犯什么事了？”
齐国伟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宝画口中的那个“又”字，道：“张宝书以前经常犯事吗？”
张宝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但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副木然的样子，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
齐国伟心里暗暗一叹，梁诗阁却是有些急眼了，道：“再想想。”
趁着张宝画沉思的当口，齐国伟打量了一下房子，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艰苦朴素”，心头猛地一动，普？朴？该不会是口误吧？不由道：“张宝画，那你想想，他有没有个什么piao的朋友？”
张宝画这回回答了：“有一个叫朴万年的。”
齐国伟指着“朴素”的“朴”道：“是这不是这个朴？”
张宝画点了点头。
梁诗阁心头一振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张宝画瞅了一眼自己的腿，“我这条腿就是他打断的，我怎么会不确定？”
梁诗阁追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梁诗阁就知道是白问了，不过此行也大有收获，这个朴万年绝对是第一次进入自己的视线，搞不好胡丽晶说的就是这个人。
回到所里，梁诗阁就在户藉系统里找朴万年，本县没有这个人，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资源，请了省城的朋友给检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很独特，很快就找到了，全省一共有六个叫这个名字的，其中五个年纪都大了，最小的也都六十多了，只有一个与张宝书的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