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说:“怎么不是他?”
彭超问:“你说的是谁?”
莫如深解释道:“你们看看,信件原稿上的字不是贾似诚写的,字迹有很大区别。”
罗红缨和彭超看了看,果然不一样。
彭超问:“你不是说这两封原信不在你身上吗,现在怎么回来了?”
莫如深神秘地笑了笑:“我不是说过,我把这两封信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罗红缨不解地问:“你是说过,可你放在了哪里?”
莫如深不想再打哑谜了:“我埋在了南霖墓碑下的土里,我把信取回来了。”
彭超赞叹:“真有你的!这样的地方谁能想到!”
莫如深摇摇头:“无奈之举。如今与贾似诚的冲突挑明了,大家都作了防备,没有必要再藏了。”
罗红缨盯着桌上的信看了半天,说:“诬陷邹子龙的信不是肖玉良写的,也不是贾似诚写的,到底是谁写的?”
莫如深叹了一口气:“可惜呀,如果秦斌在就好了,他能帮我确定字迹。”
罗红缨突然有些伤感地说:“我们离京一个多月了,我有点想我爹,还有瀚儿了。”
莫如深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无暇顾及而已。
莫如深对罗红缨说:“红缨,还是要谢谢你!”
罗红缨有点懊丧:“你不是说没用吗?”
莫如深微笑道:“谁说没用?至少证明信不是贾似诚写的,而且我没让你找贾似诚写过的字,你能主动找,说明你会用智了,有进步!”
罗红缨略显得意地说:“跟你在一起久了,熏出来的!”
彭超说:“牢城营暂时没有变化。”
莫如深轻轻一笑:“没有变化是好事。此次赵家庄之行,除了取信,我也写信了。”
“你也写信了?”罗红缨问。
“贾似诚会写信,难道我就不会?”莫如深略带轻蔑地说。
“给谁写的?”彭超也想知道。
莫如深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
彭超想了一会儿,说:“在京城,你能相信的人只有江千里。莫非是——”
莫如深笑了:“知我者,大哥也!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给江千里写了一封信。我让他把我奏报交给吴潜大人,由吴潜大人呈交给皇上。”
罗红缨和彭超都明白了,彭超赞叹道:“老三,真有你的!如此安排,虽不能保证稳操胜券,但能保证皇上不会听信贾似道的一面之词。”
罗红缨没说话,盯着莫如深看,眼神中充满了爱慕与敬仰。
彭超又问:“你为什么要到赵家庄写信?你的奏报不是应由铺兵传递吗?似乎在梅州写信更方便。”
莫如深叹息一声:“整个梅州都是贾似诚的天下,我的奏报一到递铺,管事就会发现。如果管事报告给了贾似道,奏报便无法传递了。”
彭超还是不明白:“那你去赵家庄有什么用?”
莫如深笑着说:“我写好了信和奏折,托杨峰到宽城县的递铺寄出去。”
彭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并未落下风。”
莫如深说:“不,我们目前处在下风,但仍有胜算。”
罗红缨听完,很高兴:“一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彭超感叹道:“这也就是你,咱们初来乍到,可用之人极少,如此劣势之下你竟然想到了杨峰,还有向水清。也好,他这个私人参军就算上任了。”
莫如深自言自语道:“司理院那边不用担心,有李正刚在,问题不大。我担心的是牢城营这边,怕邹子龙会出问题。”
彭超自告奋勇:“我去盯着。”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大哥,我相信你,但你不会轻功。万一有什么事,你无法进到牢城营里。”
罗红缨噌地一下站起来:“让我去!你们都知道我去最合适。”
其实莫如深就是这么想的,可是说不出口。这是一件苦差事,还很危险,他实在不忍总让罗红缨以身犯险。
罗红缨见莫如深默不作声,知道他已经默许了。罗红缨喝了一口水,转身就出去了。
莫如深想叫住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起身追出去了。他站在台阶上叫了一声红缨,罗红缨站住了。
莫如深走过去,抱住了罗红缨,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