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里大声呼号着:“江全!我的兄弟!”
江全的脸越来越黑了,脸上却荡漾着笑意:“您——您——又认我——这个兄弟了。我——真——开心!”
江千里落下泪来:“你永远都我的兄弟!”
江全落泪了:“我下——下了毒,幸亏——没有——害死您!带你们——破获了——分坛,总算——将功——补过了。”
江千里和莫如深都是一愣:“你是故意带我们来的。”
江全没说话,轻轻点点头。
莫如深问:“这么说,你早就打算牺牲自己了?”
江全点点头,对江千里说:“希望——下辈子——做个——大——大宋人,再——再——与您——做兄——兄弟!”
他脸色乌黑,抓着江千里胳膊的手骤然落了下去。
江千里大喊道:“江全,兄弟!我的兄弟。”
江千里把江全抱在怀里,大放悲声。莫如深向站在周围的禁军兄弟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禁军和莫如深都离开了,让江千里和江全单独待一会儿。哭了半天,江千里终于止住了悲声,帮江全合上了眼睛。
战斗结束了,除薛崇山外其余的歹徒或死或伤,无一漏网。
江千里狠狠地说:“薛崇山,你这个恶贼!禁军兄弟们听真,这几天严查出城人众,不可让薛崇山逃了。他敢反抗,格杀勿论!”
禁军异口同声道:“是!”
莫如深劝江千里:“千里兄,节哀吧。江全已经死了,把他拉回去安葬吧!”
江千里长出了一口气,说:“把尸体拉到我府上。”
江全的尸体被运回指挥使府,江千里命手下人为江全更衣。
莫如深站在一旁,一眼看见江全左侧肩膀处有一个很大一块疤,看起来像是烫伤。
莫如深问江千里:“江全与你相识之时,肩膀就有这块疤吗?”
江千里回想了一会儿,说:“似乎有,我记不清了。我们基本形影不离,我比较肯定这块伤疤不是在我们认识以后才有的。”
莫如深仔细看遍了江全全身,身上有不少伤痕,应该军旅生涯所致。
江千里问:“你在找什么?”
莫如深说:“江全是黑龙堂成员,身上应该有黑龙纹身。既然没有发现,说明这块疤痕下应该就是黑龙纹身所在之处。”
江千里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他问:“看来他烫去了纹身,不知为何?”
莫如深思索片刻,说:“他不想让你发现,有可能想隐藏黑龙堂的身份,也有可能不想让你以他为歹人。”
江千里说:“这么多年来,他有无数机会杀我,为何直到现在才动手?”
莫如深点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恐怕与庐州案有关,你我合力击破了黑龙堂的阴谋,黑龙堂的恶贼焉能不恨我们!想来江全是潜伏在你身边的黑龙堂奸细,直到最近才被启用。”
江千里愤愤不平:“他们不敢真刀真枪来找我报仇,行暗算之举,宵小之辈耳!我江千里岂会怕他们?”
莫如深说:“他们畏惧你武艺高强,因此才施暗算的。可惜我们对黑龙堂知之甚少,无法按图索骥,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千里说:“他们蠢蠢欲动,迟早还会露出破绽。如深兄,我还要提醒你,他们不会放你。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莫如深点点头。他很清楚又该启动府里的电网了,除了防黑龙堂,还要防着曹守仁和沐晋阳。
江全下葬了,追捕薛崇山的行动还在进行。
临安城全城11个城门全部重兵把守,对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严加盘查,然而十几天来没有发现薛崇山的踪迹。
盘查引来了好多官员家属的诟病,部分官员已经开始弹劾江千里恣意妄为,扰乱了临安的秩序。
宋理宗见群情汹涌,只好命江千里暂时将盘查撤消,改为暗查。
江千里的指挥使府加强了警戒,但内紧外松,表面上没有太大变化。
彭超已经回来了,按照惯例莫如深安排他在大理寺当差。每天晚上入睡前,莫如深都会把电网开启,但十几天来相安无事。
一天晚上,大家正在睡觉。院里的铜钱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电火花的声音。
莫如深拔出床头的剑,冲了出去。后院果然有两人躺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这两个人身穿黑衣,弯刀掉在了旁边。
罗红缨见状,骂道:“又是黑龙堂的歹人。”
彭超说:“看起来很像。”
莫如深拉下了他们脸部的黑巾,两人不是熟人。他又解开两人的衣袖,小臂上果然有黑龙标志,是黑龙堂的歹人无疑。
他摸了两人的脉搏,两人都还活着,看来只是被电击晕了。两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