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运就是这样的无常,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带着这些疙瘩脓包蹉跎一生的时候。
龙椿出现了。
在这间虚假的王府里,她既像他的日日相处,同吃同住的妻子。
又像他单纯懵懂,天真无邪的女儿。
她明明已经有了成年女子的躯体,可眼神却纯洁干净的像是一汪泉水。
她用一具成熟的躯体,满足了他对伴侣的渴望。
又用一副幼齿的灵魂,满足了他对孩子的期待。
这世上简直没有比现在的龙椿更适合他的人了,不是吗?
关阳林知道。
他其实早就控制不住的爱上她了。
只是这份爱太过畸形,龌龊,叫人不忍直视,令人难以启齿。
所以他不挑破,也不明说,他只是默默享受,她带给他的所有安慰。
关阳林抱着龙椿,姿态宛如慈父。
而她叫他叔叔,就更是恰如其分。
关阳林默默的想,眼下这一切明明荒唐的像个笑话。
可却又实实在在的慰藉到了他们这一对病男病女。
命运啊,总是奇绝。
龙椿在关阳林怀里收了惊,甚至还觉出了一点安全温暖的意味。
现在的她还十分幼稚,不明白男女之防的道理。
她觉得自己被关阳林抱着,是一件再正当不过的事情。
就像她弟弟一哭,她妈就会忙不迭的跑过去抱起他,亲亲乖乖的叫着,哄着。
如今弟弟有过的待遇,她也有了。
这很好呢。
虽然关阳林不是自己的妈妈,但她觉得他的怀抱很暖和很宽厚,也很合躺的。
她很满意了。
两人寂静无声的坐在廊檐下,感受着廊外的热浪和彼此的心跳。
恍惚间,关阳林听到了一阵风动,廊檐角上垂下的雨链忽然响了起来。
接着,雨来了。
盛夏雷阵雨的气势,有时像是一场歇斯底里的痛哭,有时又像是一场前仰后合的狂笑。
雨势是那样的大开大合,又是那样的大起大落。
龙椿听见了打雷的声音,她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又再度搂紧了关阳林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进了男人的颈窝。
她有点胆怯,又有点兴奋的道:“叔叔,要下雨了!”
关阳林没有去看雨,只垂眼问她:“不害怕了?”
龙椿抽了抽鼻子 ,轻轻笑起来。
在明确感到被爱的瞬间,小孩子总是能无师自通的撒起娇来。
“不怕了,叔叔抱着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