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些证据也只能证明舞弊案秦琉奇是主谋,但是其余的同谋者估计不太好判罚。】
赤媚叹了口气,【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会狡辩,况且一次性动太多世家中人,估计不太好得手,倒不如专攻秦琉奇即可,我们先看看秦贤如何应对。】
云忆双眸赤红,“自从来到十年后,我发现很多事情都好无力,一忍再忍,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她眸色顿了顿,“可是这种日子,其实十年前肯定也是如此,世家掌控朝中大权,为君者举步维艰,父皇当初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去处理这些?”
“而我却能在父皇的庇护之下,无忧无虑那么多年,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有人在替我负重前行。”
她抬起头,目光盯着赤媚,“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父皇是怎么死的吗?”
“父皇身体一向康健,为何会突然暴毙而亡?父皇把我当成小孩,你们也把我当小孩,对于很多事情,你们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这让我如何长大呢?”
“其实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思虑太多,可是我是辅政长公主,我有权知道这一切。”
赤媚对于她能说这话,还是感到诧异的,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可是过往之事终归是太沉重,能晚点知道还是晚点知道吧。
【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云忆冷冷一笑,“又是这句话?”
她扭头望向叶一成,“你呢?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叶一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叹了一口气,“这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现如今,我们还是先把当下的困境解决。”
他曾经见过因为先帝的死,云忆疯狂的模样。
十七岁是云忆最美好的年纪,还是不要沾染那些烦恼。
既然赤媚选择不告诉她,那么他更没有资格来当这个告知人。
未来的自己都不想让过去的自己知道,那肯定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云忆感觉胸口处好似有一块巨石,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们都选择瞒着我,但却又要让我为你们做事,不告知我实情,这对我公平吗?”她哽咽着,声音如同撕碎的纸张,碎了一地。
“我真的恨透了十年后的这一切,看似好像掌握生杀大权,但不过也只是世家的傀儡。”
见她如此,赤媚心底很不是滋味,曾经的自己也是从天真一步步陷入这局中。
【你刚刚也说了,其实这些情况十年前也有,只是之前是父皇替我们负重前行。】
【云忆,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但是你今夜再伤心难过,也只允许你今夜痛哭一场,明日太阳照样升起,朝中局势还要靠你去扭转。】
【从小到大,我们既然已经享受了公主的待遇,就理应反哺之。】
云忆抿了抿唇角,声音凄凉,“那我今夜哭了,你以后可不能拿这事笑话我?”
赤媚勾了勾唇,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面子。
【放心,今夜你哭的事情,我绝口不提。】
云忆吸了吸鼻涕,随即望向一旁的叶一成,“你呢?”
叶一成识相地捂住耳朵,“你随便哭,我什么都听不到,今夜之事我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哭声响彻在整个书房内,仿佛要把所有的苦楚都通过哭声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