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望着优哉游哉走进来的人,这好歹也是长公主府,他怎么出入如此自由?
“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叶一成不以为意地嗤笑两声,“这大半夜的,我来书房还要敲门吗?”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理直气壮厚颜无耻之人?
云忆顿时气笑了,“这里不是你家,这里是长公主府,你进来理应让人通报。”
看来她得好好管束一下府中的护卫,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叶一成勾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跟你那档子关系,用得着通报吗?有这玉牌在手,我在长公主府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再说了,现在崔行则又不在府内,我干嘛要躲躲藏藏?”
云忆一噎,真的不太想理他。
一天见他两回,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这大晚上的,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叶一成嗤笑两声,“你这死丫头最近一心扑在崔行则那边,我们的正经事你是一件也不干呀。”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沓信件,扔到了桌面上。
云忆一愣,“这什么东西?”
叶一成双手环臂,神情慵懒,“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装神秘?
云忆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翻开,信中的每一字都如针尖般刺入她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审视信中的字句,这些密信可是秦琉奇勾结其他主考官卖考题的铁证。
上面都是秦琉奇亲笔所写,并且还盖上了他个人独有的印鉴。
这么隐秘的东西居然都能搞到手?
“你从哪里得来的?”
叶一成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软榻前,身子随意半躺了上去,“当然是从秦琉奇的密室里面偷来的,你可不知道,为了偷这个密信,我差点小命都没了。”
这些密信都藏在暗格中,一旦触碰机关就必死无疑,要不是秦素素提前给了他机关的解法,他可能就命丧秦府。
一想到秦素素,他的眸色不由自主地暗了下来。
如果秦素素知道他其实是利用她,哄骗她……
想到这里,他顿时不敢想了,对于秦素素,他始终是欠了那姑娘一次。
赤媚飘到书桌前,仔细地看着云忆手中的信件,【有了这些信件,就足够拉秦家下水了。】
【只是我们得利用好这次的证据,先不要打草惊蛇,等科举考试结束后,再把这群蛀虫一网打尽。】
云忆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心中的震惊与愤怒交织,仿佛每一寸血液都在燃烧,身体却又如同被重锤击中,麻木得无法动弹。
“这些人居然把群英选拔弄成了一条敛财的产业链,这里面可不止秦家一家牵连其中。”
“朝廷已经给世家足够多的便利,没曾想他们还是如此不知足,买官卖官泛滥成灾,长此以往大晟早晚被他们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