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影面色凝重,说道:
“我和紫霄营救王家公子的那会儿,顺便也解救了整个队伍,细细数来,足足有五十几人。
倘若不是我们俩及时出手相助,想来这些孩子们最后的结局必定是被放干血液,在极度的痛苦中悲惨死去。
这群丧心病狂的药族人,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王,明日还望您宽容我半日的时间,我定然要带着咱们英勇无畏的鱼妖族,杀去他们的老巢,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锁锁听到此处,小脸涨得通红,气得直跺脚,大声嚷嚷道:“药族本来应该是三界里给人治病救人的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啦!哼,既然这样,咱们明天一起去,把他们全都打死,一个都不放过。
这样坏透了的族群,死了也不可怜!蛋黄,你快接着讲!”
蛋黄道:“王莽带来的那些黑衣人竟然无一不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山匪。
他们大摇大摆的押送着赎金,一路竟然毫无防备的送到了山匪的秘密库房。
这伙山匪或许压根就不曾想到,居然会有人有如此胆量,敢端了他们的金库。
等到他们后知后觉地有所察觉之时,想必已然是追悔莫及、为时已晚。”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王员外高兴不已。
“他们设计想要夺得我的家产,现如今自尝恶果,丢了更多的金银珠宝,真是活该。”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忍不住拍手称快,脸上洋溢着畅快淋漓的神情,心中满是大快人心的喜悦。
王员外喜气洋洋地重新设宴,极为热情地款待大家。
正在大家兴高采烈、把酒言欢的当口,一道急切万分、带着哭腔的喊声骤然传来: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王老夫人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我正在宴请贵客,您有何事咱们稍后再议。”王员外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些无关紧要的人吃饭?你四个大侄子被山匪给绑票了,这次人家要五十万两黄金!你赶紧去筹集银钱,把我的大孙们给赎回来,快点呀!”王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颤抖地指向王员外,声音都变了调。
王员外漫不经心地看向趴在桌子上正狼吞虎咽啃着肉骨头的蛋黄,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心里便有了数,知晓这件事并非他们所为。
于是心中一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禁暗叹:真是恶有恶报。
没想到这群山匪,见金库被端,竟然反手又绑走了王莽的儿子。
他们定是觉得王莽有钱,一夜之间便能送去十万两黄金,所以就把他的儿子给绑走了。真是因果循环,苍天又饶过谁?活该!
王员语气中带着几分讪笑,撇了撇嘴说:
“母亲,这事您找儿子也没用啊!您应该去找二弟呀!侄子们是他的儿子,没道理这五十万赎金要我去筹。
再说了,我还要去找他算账呢。
他把我的十万两黄金抢走,我还得找他寻回。
您要是看见他,替我传话,让他赶紧把我的钱还回来,不然就休怪我对他不顾念兄弟情义。”
说完,王员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冷漠。
“畜生!你简直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弟弟家如今深陷困境,你不但不伸出援手帮忙,居然还在这里口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
别人都把你夸成大善人,哼,我呸!我看这统统都是你的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老大,我郑重地奉劝你,你的两个儿子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眼下你那四个侄子就是你往后余生的指望。
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给你养老送终?
到时候你孤苦伶仃、晚景凄凉,那悲惨的模样,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去筹钱!”王老夫人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王员外,声音近乎嘶吼。
王峰和王越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人群之中,王老夫人却愣是没有看见。
王峰猛地站起身,怒容满面,大声反驳道:“祖母,我父亲母亲,自有我和弟弟为其养老送终,何时轮得到二叔家的孩子来尽孝?您这想法简直荒唐至极!”
王老夫人循声看去,竟然是王峰。
王越也气冲冲地站起身,满脸通红,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
“对啊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活得好好的,您怎么能咒我和大哥已经死了?这也太不吉利、太过分了!”
王峰和王越刚刚才从父亲口中得知,他们一直以来所敬所孝的这个祖母,并非他们的亲祖母,而是残忍杀害他们祖父祖母的刽子手。
怪不得呀,从小到大,无论他们兄弟俩如何孝顺这位祖母,都不曾得到她哪怕一星半点的怜爱。
她对他们非打即骂,但凡他们手中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被蛮横地抢走,转而送给二叔家的四个儿子。
就比如,有一次兄弟俩在学堂里表现出色,先生奖励了他们一人一支精美的毛笔。
他们满心欢喜地拿回家,想着能得到祖母的夸赞。可谁知,祖母二话不说就夺了过去,扭头就给了二叔家的儿子,还骂他们:
“就你们这副德行,用这么好的笔简直是浪费!”
还有一回,兄弟俩过年时得了几块儿香甜的糕点,自己都舍不得吃,想留给祖母尝尝。
结果祖母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拿过去给了二叔家的孩子,还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说他们没规矩,不知道先给长辈吃。
这些事一直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们心头,给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更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他们兄弟俩比起二叔家的孩子要聪慧得多,可祖母却总是恶言相向,说他们蠢笨至极。
甚至还处心积虑,妄图让他们将来把家业全都交给二叔家的儿子去打理,从他们尚在懵懂之时,就不停地给他们洗脑,言之凿凿地说他们毫无治家之才,日后肯定是要依靠二叔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