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拿着酒杯倒好酒,分给众人。
严旭这才举杯,开怀地朗声道:“来来,每个人都有份哈,小许小今还是小孩子不过没关系,今天开心,来,你俩也来一点点,尝尝。”
姜言许看向池挽,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欢喜接过,“好。”
众人举杯,看向江执。
江执举杯,“敬团圆。”
严旭立马接下,大笑道:“敬快乐。”
许思宁甜蜜地看着爱人:“敬幸福。”
严言铿锵有力,“敬暴富。”
程今缓缓道:“敬健康。”
姜言许笑意嫣然,跟随道:“敬圆满。”
池挽的目光在大家身上一一划过,唇角扬起,明眸中笑意溢满,“敬永远。”
六只酒杯聚齐轻碰,杯杯满载心愿。
一行人就这么小酌着畅聊着到暮色四合、夜色渐浓。
院内地灯都纷纷亮了起来,灯光映衬着花草别有一番风情。
江执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女士薄款外套从屋内出来,他目光四处巡视了一圈没看到要找的人。
他走到姜言许旁边,低声询问:“阿许,你师父呢?”
“啊?师父师父”女生迷迷瞪瞪的到处找着。
江执无奈叹息,“福婶,麻烦你给大家熬一个解酒汤吧。”他对随后跟来的福婶道。
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说:“阿旭说带了外套的,福婶你到屋里找找给思宁和言言两个人披着下,别着凉了。小今你外套呢?”
福婶才刚走近就听到她家小少爷那操碎心的一大串安排交代,她笑呵呵地一一应下,“好好好,福婶知道了。我已经让阿佩去煮姜茶了,等会儿啊,你们一人一碗谁也不能少。”
“好。”江执笑着走开。
湖心亭。
池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酒杯,那白皙无瑕的双颊已经染上了好看的海棠色,清澈的眼眸如同春水般盈盈动人,俨然微醺。
她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湖面上的落花上,但思绪却已然飘远。
高中毕业那年,在决定和段鸣前往梁城时她曾独自来过熙和园同老爷子道别,只是那时老爷子并不知道她抱着不再回来的打算与决心,只当她是要去奔赴前程,替她高兴欣慰不已。
还记得那时老爷子见她来,高兴地不行脸上的笑容没落下一刻,甚至带着她亲自去垂钓说要给她做道他的拿手好菜,那时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道松鼠桂鱼。
“可惜,再也吃不到了。”池挽轻轻呢喃着,她缓缓举起酒杯,酒香沁脾,一口饮下。
清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神游着的池挽衣衫单薄的坐着却并没有察觉到冷意。
直到一道清润低醇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怎么一个人坐这里来了?”
池挽动作略缓的回过头,“师兄?”
江执看着她不怎么清明的眼神,轻声问:“喝醉了?”
“没,”池挽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忽然身上一暖,她的外套披在了身上,突来的暖意使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起风了,也不知道穿件外套出来。”江执在一旁坐下,嘴上说着批评的话却是关心的语气。
池挽轻轻笑了下,小声地带着讨饶的意味,说:“我忘了嘛,谢谢师兄。”
那轻轻细细的声音,令江执心头一动,有些意外的注视着她,这才看清她此时的神态。
池挽一向都是清醒冷淡的,只有在十分相熟的人面前会偶尔玩笑或是逗趣两句,面对不熟的人连笑容都懒得给予,大多是礼貌疏冷。
而现在这微醺可爱的模样,实在是少见,不,是此前根本没见过。
江执不禁放轻声音,就像是怕吓到对面的人一般,轻声问:“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也没多少,”她说着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眉眼温和的弯起,“可能是吹了风,酒意有点上头了。”
江执摸了摸她微凉的发丝,柔声道:“福婶她们煮了姜茶,等会去喝点,暖暖身子,解解酒,以免明早起来头痛。”
“好。”池挽笑着重重点头,她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清俊沉稳的男人。
江执微愣,“怎么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池挽说着头渐渐垂下,趴在桌面上,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上。
一向从容地江执竟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不禁失笑问:“什么事?”
“之前在学校听到件趣事,”池挽似是在思考,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就我们学校有几个男生因为喝多了把自己摔进了医院,你说是不是很倒霉?”
“那是挺倒霉的。”江执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他应着缓缓地别开和她对视的眼睛,留下一个侧脸看不到他的神情。
池挽向来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这些年做的事更是养成她的粗暴直言的性子。
“为什么跟他们打架,因为我?”
简洁直言,意在戳破那层似雾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