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真的错了……我活该啊！”
“……”
说到最后，纪可清泣不成声，双手仍死死抓着夏如棠，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夏如棠始终沉默，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唯一惊讶的是，纪可清竟然早就知道夏如盈肚子里的孩子是裴时栎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忍到现在？
难不成还对裴时栎抱有期待？
渐渐的，窗外升起朝阳，阳光倾斜而止，室内变得亮堂堂。
纪可清哭得累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通红的双眼没有半点生气。
夏如棠坐到床边看着纪可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夏如盈怀上裴时栎的孩子？”
“我前阵子出国求医，离开前，不放心裴时栎一个人在家里……我就装了个监控，没跟他说，是怕他反过来说我想太多。”
“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看到他和夏如盈……”
纪可清咬了咬唇，着实觉得难以启齿，“我听到他们在聊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裴时栎要个说法？”夏如棠平静地追问。
“我……”纪可清脑袋埋得更低，声音也是更弱，“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我不舍得他……”
听到这，夏如棠忍不住讥笑一声，“他都婚内出轨了，你还舍不得这么脏的男人？”
纪可清咬紧唇，深知自己愚蠢得无可救药，活该让夏如棠嘲讽。
见她默不作声，夏如棠蹙眉，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纪小姐，你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有那种想法。”
“不！”
纪可清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恨意，“他就是个畜生！我不可能再跟他一起生活！”
夏如棠悄然松了口气，随口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
纪可清攥紧手里的被子，指骨隐隐发白，一字一顿地出声，“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他会有报应的。”
经过昨晚的事情，她心里最后残留的一点期待和爱已经消失。
此时此刻，她还清楚地记得……
裴时栎亲自将她推到张总的怀里，“你不是就喜欢她这种类型吗？玩别人的老婆，你还没试过吧？”
那戏谑轻佻的语气，如同利刃般将她的五脏六腑割了个稀巴烂。
她那么珍惜和爱慕他，结果，她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随手赠送的玩物罢了。
纪可清自嘲地笑了笑，眼里再也没有泪水，空洞得像是枯井一般，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怨恨。
过了好一会，她看向夏如棠，缓缓开口，“夏小姐，昨晚多谢你救了我，接下来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都请你不要再插手，行吗？”
“我这点破事真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而且，我也知道你很不愿意见到裴时栎。”
纪可清勉强挤出笑容，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一会就让他过来接我，你让我跟他走就行，然后，你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说着，纪可清低下头，郑重其事地道谢，“我先谢谢你了。”
夏如棠拧着眉，完全猜不出来纪可清要做什么。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必要再追问。
思来想去，夏如棠应了一声，“好。”